他捂着胸口，踉踉跄跄退后几步，一脸的不可置信。
周围那些正道修士，也都吓傻了。刚才还喊打喊杀的，现在一个个跟鹌鹑似的，大气不敢喘。
这就没意思了。
我还以为能打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结果就这？
“就这点本事，也敢学人家偷东西？”我一步步走向玄清。
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你……你休要胡言！本尊乃正道仙首，斩妖除魔，何来偷盗一说！”
“哦？那锁妖塔底下的东西，不是你偷的？”
他瞳孔一缩。
这一下，不光是他，他身后那些其他门派的长老们，脸色也变了。有几个眼神开始闪烁，明显是知情的。
“一派胡言！锁妖塔下，镇压的是上古灭世大妖，与你这妖狐同出一源！本尊镇压你们，是为天下苍生！”玄清还在嘴硬。
“行了行了，”我不耐烦地摆摆手，“剧本我都看腻了。能不能换个新鲜点的？”
我走到他面前，停下。
他很紧张，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我没动手。我只是绕着他走了一圈。
“玄清，我问你，你这身修为，有多少，是从塔底下抽出来的？”
“你这件护身法衣，是不是用天烛的神火淬炼了七七四十九天？”
“还有你那个宝贝徒弟，根骨平平，为什么二十岁就结了金丹？你没喂他吃天烛的血肉？”
我每问一句，玄清的脸色就白一分。
他身后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那些不知情的弟子们，脸上全是迷茫和震惊。而那些知情的长老，则开始悄悄往后退。
杀人，太低级了。
我要的，是诛心。
我要把他那身“正道仙首”的皮，一层一层，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扒下来。
“三百年前，你联合七大门派，设下‘九天锁神阵’，诓骗天烛说要合力封印天外邪魔。结果呢？你们封印的，是它。”
“你们告诉世人，天烛是灭世大妖。你们享受着它力量带来的庇护，修为一日千里，却反过来污蔑它是邪魔。”
“就连我，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你们都不放过。因为我是唯一能承受天烛神力冲击的容器。你们把我丢进塔底，美其名曰‘镇压’，实际上，是把我当成了你们偷窃的挡箭牌和过滤器。”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整个仙盟广场，死一样地寂静。
“你……你血口喷人！”玄清终于吼了出来，声音却在发抖。“大家不要信她！她是妖女，在蛊惑人心！”
“我是不是妖女，不重要。”我看着他，笑了。“重要的是，大家信不信你。”
我抬起手，掌心出现一团金色的火焰。
那是天烛的神火。纯净，温暖，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所有被这火焰光芒照到的人，都感觉自己体内的暗伤、多年的沉疴，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
这玩意儿，可比他们拜的任何神仙都灵。
“妖火，怎么可能如此纯净？”
“我……我感觉我多年的瓶颈松动了！”
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信仰，开始崩塌了。
玄清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知道，今天这事，解释不清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