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吊鬼的影子。
它在我耳边轻轻吹气：“微笑……要标准八颗牙哦……”
我猛地抬头。
棺材里那只鬼手，正缓缓缩回去。
盖子“砰”地合上。
像合上一份卖身契。
我攥着那本电子书，指尖发麻。
书页自动翻动，第一章标题血淋淋：
《当你被鬼掐脖子时，请保持嘴角上扬——观众爱看“濒死的美感”》
我笑了。
真笑了。
笑得眼泪直流。
“行啊……阴间是吧？”
“HR是吧？”
“KPI是吧？”
我抹了把脸，对着空气比了个中指。
“老子演！”
“演到你们地府收视率爆表！”
“演到郑南州直播时被鬼掐脖子！”
“演到全网跪着喊我——阴间影后！”
系统弹窗温柔闪烁：
【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值达标，激活“疯批演技潜能”】
【奖励：阴间美颜滤镜·试用版（死亡打光，尸斑自动磨皮）】
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
像送葬。
我走到镜头前，举起电子书，咧嘴一笑。
八颗牙，标准。
“家人们，新剧《我在地府当演员》——明天开播。”
“不来？小心半夜……上吊鬼给你念台词。”
直播观看人数，瞬间从3万飙到80万。
弹幕刷疯了：
“姐姐疯得好美！”
“这眼神！这表情！我要吓尿了！”
“江觉夏是不是真见鬼了？！”
我没回答。
转身走向化妆间。
镜子里，我的嘴角还在上扬。
可眼睛——是死的。
系统在脑内轻声提醒：
【微笑打卡成功】
【下一任务：在厉鬼追杀中完成一段哭戏——要求：眼泪含血，声带撕裂感，观众共情值破百万】
我对着镜子，轻声说：
“来啊。”
“谁怕谁。”
“反正……我已经死了。”
2.
我刚踏出化妆间，嘴角还挂着系统强焊上去的“标准微笑”。
像戴了张人皮面具。
手机在兜里震。
不是消息。
是直播提醒。
郑南州。
开播了。
标题刺眼：《谈谈当代行为艺术》
我手指一抖，差点把手机甩出去。
不看。
不能看。
看了我会死。
——系统刚给我焊上“疯批演技机器”的出厂设置，我得省着点用。
可系统比我还懂怎么往我神经上蹦迪。
【叮！检测到关联人物“郑南州”开启直播，内容含宿主关键词】
【自动推送至主屏幕】
【附赠“耻辱放大镜”滤镜——每一句嘲讽，痛感×3】
我眼前一黑。
他坐在真皮沙发上，打光打得像拍高定广告。
“某些人撞棺材，不是想死。”他抿了口咖啡，笑得人畜无害，“是怕大家忘了她——毕竟，人类演技濒危物种，得保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