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什么买，贵得要死。”
她拉了我一把，“那边有卖特价苹果的，去看看。”
我被她拽着往前走，心里有点不情愿，但也没多说。
到了苹果摊前，她开始跟售货员吐槽，说苹果上有斑点，非要按半价买。
我站在旁边，觉得尴尬，就说去那边看看豆腐。
她头也没抬：“去吧去吧，我装完苹果去找你。”
我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你干什么！”
我心里一紧，赶紧回头。
就见水果摊那边围了一群人，婆婆正和售货员拉扯。
她的衬衫鼓鼓囊囊的，领口都被扯变形了。
“你放开我！”
婆婆使劲挣着，“我就是看看，你凭什么抓我？”
“看看？”售货员脸涨得通红。
“我亲眼看见你把西瓜往衣服里塞！”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我脑子“嗡”的一声，赶紧跑过去。
“怎么回事？”
我挤进人群，拉了拉婆婆的胳膊。
她一见我，像是找到了救兵，立刻拔高了声音。
“小敏！你来得正好！他们都欺负我老婆子，我就是摸了摸他的瓜，他就说我偷东西！”
“摸？”
售货员气得发抖，指着她的肚子。
“那你肚子里是什么？”
周围的人都朝婆婆的肚子看去，她的衬衫确实不对劲，明显凸起来一块。
“我......我怀了！”婆婆眼睛一瞪，突然叉着腰喊。
“我怀的龙凤胎！刚才孩子踢我了！”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都很微妙。
她都快六十了，怀龙凤胎？
售货员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的龙凤胎长什么样。”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掀婆婆的衣服。
“你干什么！耍流氓啊！”婆婆尖叫着往后躲，脚下没站稳，差点摔倒。
这时候，超市的保安刚好巡逻经过，见状走了过来：“怎么了这是？”
摊主赶紧把事情说了一遍。
保安听完，走到婆婆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后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她鼓起的肚子。
“大妈，”保安的声音很平静，“这瓜蒂还在呢。”
婆婆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
“原来是偷瓜啊！”
“都这把年纪了，至于吗？”
“还龙凤胎，亏她想得出来！”
嘲笑的声音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妈，你快把瓜拿出来吧。”我拉着她的胳膊，声音都在发颤。
“拿什么拿？”她突然像疯了一样甩开我的手，“我没偷！他们冤枉我！”
说着，她猛地一转身，朝着旁边的电子秤扑过去，直接躺在了秤台上。
“哎哟喂！我的肚子啊！”她开始打滚。
“你们欺负人啊！要逼死我啊！”
她一滚，裤腰里突然“哗啦”一声，掉出来三个洋葱，滚了一地。
这下，周围的笑声更大了。
“还藏了洋葱啊！”
“这是准备满载而归啊！”
婆婆见状，哭得更厉害了，边哭边喊。
“你们逼我流产！我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没了，你们都得赔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