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旁边，浑身都在冒汗。
想拉李秀英走，婆婆从秤台上坐起来，反手给我一耳光。
“你个赔钱货！帮外人欺负你妈？”
4. 报复之夜
终于离开了超市，我松了口气。
刚想跟她说点什么，她突然甩开我的手，朝着路边的垃圾桶踢了一脚。
“都是你！要不是你非要来买菜，我能被人欺负吗？”
“妈，是你偷东西在先......”
“你还敢说！”
她抬手又要打我，我下意识地躲开了。
她的手僵在半空，愣了一下，随即又开始哭。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养了个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现在还帮着外人欺负我......”
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我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赶紧拉着她往家走。
回到家，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会儿哭一会儿骂。
我在客厅坐了会儿，心里乱得像一团麻。
老公下班回来，一进门就问：“怎么了这是？我妈怎么了？”
我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他听完叹了口气：“行了，我知道了。她年纪大了，你别跟她计较。”
“我计较？”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陌生。
“陈锋，她偷东西，她撒泼，她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抬不起头！你就只会说让我别计较？”
“那你想怎么样？”
他皱起了眉。
“跟她吵一架？把她赶出去？她是我妈！”
“我没说要赶她出去，我只是......”我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行了别说了，我累了。”
他脱下外套，“晚上吃什么？”
我看着他疲惫的脸，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晚饭时，婆婆出来了，没再哭，但脸色很难看。
她扒拉着碗里的饭，嘴里一直嘟囔着：“那个售货员不得好死，还有那个保安，还有那些看热闹的，都得遭报应......”
我没说话，默默吃着饭。
老公想打圆场，说：“妈，别气了，明天我去给你买个最大的西瓜。”
“买什么买？”
她把筷子往桌上一拍。
“我才不要吃他的瓜！我要让他做不成生意！”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晚上睡觉前，我去卫生间，听见婆婆在房间里打电话。
她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很激动。
“...对，就是那个超市......太欺负人了......我能咽下这口气？......你等着瞧......”
我没敢多听，轻手轻脚地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婆婆那话是什么意思？她想干什么？
越想越不安，我干脆起身，穿好衣服，悄悄打开了门。
客厅里一片漆黑，婆婆的房间门虚掩着，里面没动静。
她不在家？
我心里一紧，赶紧拿起钥匙下了楼。
小区里很安静，只有路灯亮着。
我朝着超市的方向走去，心里七上八下的。
离超市还有几十米远，我就看见门口有个黑影在晃动。
走近了才看清，是婆婆。
她蹲在超市门口的红地毯上，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
我放轻脚步，躲在旁边的树后面，想看她到底在干什么。
就见她从裤兜里掏出一沓传单，是超市搞活动发的那种。
然后。
她竟然......竟然在红地毯上拉了一泡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