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只是觉得和她在一起他或许能够开心,毕竟她总是这么热烈。

他太孤独了,柳舟走后这种孤独更深入骨髓,他太需要别人的陪伴了。

五年,她陪伴他度过无数个无眠的夜晚,陪着他从青涩到稳重,陪着他熬过每一个暗流涌动尔虞我诈的陷阱。

可楚辞,你又得到了什么呢?

言淮颤抖地抚上起刚刚楚辞被把玩过的茶盏,仿佛还残余有她的温度。

她得到的只有他的冷漠和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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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奇怪了,我静静地看着楼下站着的男人。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一周了,茶馆谈话后每天早上言淮都会提着早餐准时出现在我家楼下。

我拉上窗帘,继续回床上睡觉。

睡梦昏沉中,我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酸涩的,甜蜜的,苦恼的暗恋期。

画面晃动,我举着拍立得激动得拍下了许闲月人生中的第一次登台表演——天津大鼓。

台下笑意不,戚琦在我旁边捂着肚子笑得没了声。

倪琮看怪物似的看着我,“楚辞,你怎么哭了?”

我含着泪,“太感动了。”

帷幕落下,许闲月从后台绕了过来,手抖得足以媲美最新款电动打蛋机。

我让笑出泪的戚琦往右边再坐一个,把许闲月拉到我旁边坐。

“我去!什么意思?我演天津大鼓人家搁着弹什么玩意儿369,不是存心下我面子吗?”

“不是369,是《Cello Sonata No.3 in A major, Op.69》好吧。”

倪琮白了许闲月一眼。

我从视频里抽出,抬头瞧见了台上表演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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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蓝色长裙,拖尾处缀着海浪般的纹饰,琴弓在弦上滑动时溢出美妙的乐音。

嗯,又美又有实力。

视线转移,我看向女孩旁边的男生。

脑中空白一片,巨大的欣喜激荡,心随着琴键而跳跃。

“真是般配啊,我姐昨天还和说言淮和柳舟在一起了。”

“言…淮?他姓言?柳舟是他旁边的女孩子吗?”

我揪着倪琮的袖子追问。

恢复正常的戚琦往我这边靠了靠,压低了声:“言淮和柳舟是青梅竹马,从幼儿园到高中都在一所学校,天天一起没分开过。”

声音渐飘渐远。

原来他不姓林啊……

闷痛阵阵,我提前离了场,走时回头,正好瞧见言淮嘴角噙着笑,目光温柔地看着柳舟。

的确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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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破碎支离,连不成线。

一会儿是操场观众席上柳舟的小姐妹居高临下地站在我面前,语气轻蔑:

“就你也敢肖想言淮?人家家里的管家都比你那开破公司的爹有钱有权。”

生平第一次,我感到难言的自卑。

场景转换,病房里的傅阅坐在旁边削苹果,我头疼难耐,躺在病床上假寐。

“哒哒哒。”

细高跟踩在地上,光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有多着急。

我睁开眼,傅阅扎了一块苹果放到我嘴边,一张脸像搁冰箱冷冻层冻了一个月的生肉,又冷又硬。

我张口,嚼嚼嚼。

“楚辞!你给老娘起来!你有能耐忍言淮没能耐忍病毒?病毒还能有言淮毒?”

爱马仕的新款包被随手放在了一旁,小馄饨的香味把我肚子里的馋虫都勾了出来。

戚琦瞥了我一眼,“别用那可怜兮兮的眼神看我,我不吃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