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言淮白月光替身的第五年,他的白月光回来了。
夜雨淅沥,客厅昏暗,只有烛火映着单薄的身影。
我看着桌上精心准备的晚餐,清楚地知道,他晚上不会回来了。
第二天言淮回来时递给我一份财产转让合同。
我故作欣然地签了字,却还是在看向他时红了眼。
“言淮,我真讨厌你。”
我流着泪,五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上前拥住我,怀抱仍旧温暖,头埋在我的脖颈,声音低哑。
“对不起楚楚,是我不够好。”
我推开他,径直离开。
从此,山高水远,我只想为自己而活。
1
我没有住言淮留给我的房子,而是选择先去朋友家住。
许闲月得知我分手后兴奋地要拉着我去楼下超市买鞭炮。
我哭笑不得。
“你怎么这么开心?按照正确的流程你不该安慰我然后陪我大哭一场吗?”
窗外晴光正好,透过玻璃杯在茶几上反射出彩光,极绚丽。
许闲月拿起玻璃杯,彩光骤然消散。
“楚楚,一个优秀的恋人是能让你焕发光彩的,可显而易见,言淮他并不能做到。”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你少女时代的梦画上句号,让你的青春落下帷幕。这些,我相信你也清楚。”
闲月说的没错,我早就知道。
早在我们交往之初我就明白,柳舟永远是他心中的皎月,是他一心所系的白月光。
而我,不过是他寂寞之时的陪伴者,或许有感情,但与之相比不过沧海一粟,就算柳舟不回来我们迟早也是要分开的。
毕竟没有人甘愿一直做他人的影子。
没有人愿意付诸一腔爱意后仍伶仃寥落。
我看着阳光,它落在身上柔和,温暖,令人心安,可他注定不会落在我的身上,他注定不会照耀我的光芒。
楚辞,你好不可怜。
2
晚上我躺下床上耍手机,看到某乎上有个提问:“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吗?”
是的,很明显。
我在心里默默回答。
他为了柳舟可以每个月飞去一趟澳大利亚。
柳舟生了病他日夜不歇地陪在她身边,向来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人眉宇间满是焦急和心疼。
在一起的第三年,我们的感情逐渐稳定,他给我举办了生日派对。
游艇上众人起哄,问我们什么时候订婚。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问话那人,“我什么时候说要和楚辞订婚了?”
说完便抛下我走了。
幸灾乐祸的,同情的,不屑的……
那些目光扫视着我,仿佛透过精致华贵的礼服看到了我怯懦自卑的原貌。
戚琦说言淮面对柳舟时就像个毛头小子。
可是我认识的言淮从来都是冷静自持的,他像一台数据精确的机器人,努力地吸纳学习着周围人的情绪、反应,可惜收效甚微。
至少我生病时他从来不会用那样温柔怜惜的目光看我。
他只会不耐烦地说:
“楚辞,不要那么矫情。”
哪怕后来他会主动拥抱我,会把我抱坐在膝上细密亲吻,会在发热时陪我,会拉着我的手,满眼笑意地跟我说:
“楚楚,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
可是柳舟一回来,那些浅淡的喜欢都随着风散去了,哪里还找得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