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标题：【深夜聊聊身后事，新人主播求关注。】
镜头对准我和身后一部分货架，我努力挤出职业微笑：“大家好，我是芮姣，欢迎来到我的直播间……嗯，这里主要分享一些……殡葬习俗知识，有需要的朋友可以……咨询？”
开场白干巴巴的，我自己听了都尴尬。
果然，开播半小时，直播间人数个位数，弹幕寥寥无几。
【主播挺漂亮，怎么干这个？】
【晦气！走了走了！】
【胆子真大，敢在这种地方直播？】
我心里凉了半截，强撑着介绍店里的商品：“这是最新款的环保骨灰盒，采用可降解材料……这是手工制作的纸扎别墅，带花园车库……这是……”
正说着，店门口的旧风铃突然“叮当”响了一声。
好像……有人推门？
我抬头看向门口，却空无一人。大概是风吹的吧。老房子门缝大。
我没在意，继续对着镜头尬聊。但很快，我发现弹幕有点不对劲。
【主播，你身后那个穿白衣服的小姐姐也是来买东西的吗？她好像站了好久了。】
【哪来的小姐姐？楼上眼花了吧？】
【真的！就在那个纸人旁边，长头发，白裙子！】
【卧槽！我也看到了！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主播回头看看啊！】
我心头一毛，猛地回头！
身后除了货架、纸扎和那个咧着嘴笑的纸人童女，空荡荡的，哪有什么白裙子小姐姐？
“大家别吓我啊，店里就我一个人。”我声音有点发颤。
弹幕却更热闹了：
【真的有人！我没眼花！】
【她刚才好像还对我笑了……】
【主播你这店不对劲啊！】
【刺激！关注了！】
我以为是谁在恶作剧带节奏，正想解释，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货架最底层的一叠金银纸动了一下。
像是被什么东西碰倒了。
可我明明没碰那里，店里也没风。
一股凉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老旧中山装、脸色灰白的老爷爷，慢吞吞地从货架另一边走了出来，伸手拿起一捆线香，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朝柜台走来。
真有顾客？这么晚？
我连忙对镜头说：“不好意思，来客人了，大家稍等。”
我转向老爷爷，挤出微笑：“老先生，需要点什么？这线香是我们店自己调的，味道不错。”
老爷爷没说话，只是指了指那捆线香，然后又指了指一叠纸钱。
我拿起东西：“就要这些是吗？一共三十五块。”
老爷爷递过来一张纸币。
触手冰凉，而且……那纸币的颜色和质感很奇怪，像是……冥币？！
我低头一看，差点叫出声——赫然是一张面额一万元的天地银行钞票！
“老、老先生，这钱……”我猛地抬头，却发现柜台前空无一人！
那个老爷爷不见了！
店门关得好好的，风铃也没响。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我拿着那张冰冷的冥币，手抖得厉害。
直播间彻底炸了：
【？？？】
【顾客呢？怎么突然没了？】
【主播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我看到了！老爷子给的好像是冥币？！】
【沃日！大晚上的我汗毛都立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