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护仪单调的滴答声,如鬼魅的脚步,在寂静的病房里肆意回荡。我静静地躺在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病床上,白色床单冰冷又僵硬,宛如一道无形枷锁,紧紧束缚着我。这已然是我第无数次为姐姐林薇薇献出自己的鲜血了,每一次抽血,都像是抽走了我身体里的生气,让我愈发虚弱。
养母总是温柔地哄着我,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薇薇身子弱,你做妹妹的多担待。"我望着她那慈爱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顺从、无奈与不甘交织在一起。二十年来,我就像一个被精心饲养的"移动血库",随时准备为姐姐献出我的血液,甚至...我的器官。
医院的走廊永远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那种刺鼻的味道早已渗入我的皮肤,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每次踏入这里,我的心跳都会不自觉地加速,不是因为紧张,而是恐惧。恐惧那些穿着白大褂的人,恐惧那些闪烁的仪器,更恐惧那个被称为"家"的地方。
今天,我又一次被推进了手术室。惨白的灯光晃得我睁不开眼,冰冷的金属器械在灯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我躺在手术台上,身体因长期失血而虚弱不堪,连呼吸都变得费力。护士们忙碌地准备着,她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我只是一具等待解剖的尸体。
就在这时,站在手术台边的医生突然凑近我耳边,嘴角勾起一抹低笑,那声音如冰碴子般刺进我耳朵:"止疼剂省了吧,反正这颗心用完她就废了。"我惊愕地瞪大双眼,身体瞬间僵住,恐惧如汹涌潮水将我彻底淹没。
就在医生转身准备麻醉剂的瞬间,我暗中按下藏在口袋里的录音键,手微微颤抖。与此同时,手机震动起来,两条匿名短信跳出:"想活命,就现在拔掉针头。""你真正的人生,已被窃取二十年。"这两条短信如惊雷在我脑海炸响,无数疑问涌上心头,但求生本能让我来不及细想。
我颤抖着伸出手拔掉针头,血珠顺着手臂滑落——滴落在洁白床单上,洇出触目惊心的红。护士背对着我整理器械,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我咬紧牙关,强忍着眩晕感,悄悄从手术台上滑下来,赤着脚向门口挪动。
"等等,病人去哪了?"身后传来护士的惊呼声。我顾不上疼痛,拼尽全力推开手术室的大门,冲进长长的走廊。白色的墙壁在我眼前晃动,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像是一首催命的交响曲。
"抓住她!"身后传来医生的怒吼。我不敢回头,只知道拼命向前跑。医院的自动门缓缓打开,刺眼的阳光让我一时睁不开眼。我冲出医院大门,在街头漫无目的地奔跑。夜晚的风冰冷刺骨,却吹不散我心中的迷茫与恐惧。
突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我面前,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身材高大挺拔,面容冷峻,深邃锐利的眼神仿佛能看穿我内心的秘密。另一个男人身形修长,气质温润,眼神中透着温和与关切。
"跟我们走吧,你现在很危险。"冷峻男人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温润男人也接着说道:"我们会保护你,帮你揭开这背后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