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九流怎么了？”我看着她，“下九流挣的钱，干净。不像有些人的钱，偷来的，花着不烫手吗？”
柳丝丝脸色一变，随即又笑了。“师姐还是这么伶牙俐齿。不过啊，伶牙俐齿可当不了饭吃。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她说着，拿起桌上的一盘点心，递到我面前。“来，尝尝。这可是宫里御膳房的点心，外面吃不着的。是我给太后娘娘唱堂会，娘娘赏的。”
她在炫耀。
我拿起一块，放进嘴里，慢慢地嚼。味道确实不错。
“好吃吗？”柳丝丝得意地问。
“好吃。”我点点头，然后把剩下的大半块，随手扔在了地上。“就是有点干，噎得慌。不如我们街头王大妈卖的炊饼。”
柳丝丝的脸彻底沉了下来。“裴雁之！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好心好意请你回来，是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你以为你攀上了景王府，就能为所欲为吗？你不过是王爷养的一条狗，一个玩意儿！”
“我是不是玩意儿，轮不到你来说。”我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柳丝丝，你那出《惊鸿》，唱得太烂了。”
“你胡说！”她尖叫起来。
“我胡说？”我冷笑一声，“你只学了我的皮毛，没学到我的精髓。那段‘凤点头’的身段，你的腰是死的。那句‘破阵子’的唱腔，你的气是虚的。你以为吼得大声就是悲壮？你那叫嚎丧。”
我每说一句，她的脸色就白一分。这些都是《惊鸿》里最难的地方，也是我最得意之处。她模仿得再像，也只是个赝品。
“你……你……”她气得说不出话。
“你现在的风光，不过是仗着这本子新鲜。等京城的人看腻了，你柳丝丝，算个什么东西？”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能写出第一本《惊鸿》，就能写出第二本，第三本。而你，离了我，什么都不是。”
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我又停下脚步，回头对她笑了笑。“对了，忘了告诉你。景王爷也觉得你的《惊鸿》唱得不怎么样。他说，跟你比起来，还是我这个街头唱笑话的，有意思多了。”
我看到柳丝丝的身体晃了一下，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出了绕梁班，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痛快，但也更加不安。柳丝丝这种人，被我这么一激，肯定会想方设法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