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野招了点东西。” 小陈递来审讯记录,纸页上的字迹潦草得刺眼,“他说资本方有个‘先生’,十年前就盯着 Ω 标记,苏曼死前其实偷了实验的核心解码器,藏在……” 小陈突然顿住,指着连迅的领口,“你脖子上沾的是什么?”
连迅摸了摸,指尖沾到一点黏腻的黄色粉末,凑近闻是苦杏仁味 —— 是氰化物,可老周的死因明明是刀伤。他猛地抬头看向仓库角落,那里有个被打翻的玻璃瓶,瓶身上贴着早已褪色的标签:“神经抑制剂半成品,含氰化苦杏仁苷”。
“这不是老周的。” 连迅突然想起苏曼的尸检报告,死者胃里除了曼陀罗花粉,还有微量的苦杏仁苷残留,“是有人提前放在这,想嫁祸老周畏罪自杀。”
警局的审讯室里,赵野坐在铁椅上,手腕上的手铐磨出了红痕。看到连迅进来,他突然笑了,嘴角扯出一道狰狞的弧度:“你以为抓了我就完了?‘先生’已经找到第二个 Ω 载体了,你们谁都拦不住。”
“第二个载体是谁?” 连迅把老周的纸条拍在桌上,血渍晕开,“老周没说完的话,你来说。”
赵野的眼神闪了闪,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指抠着喉咙,脸色瞬间发青。狱警冲进来时,他已经没了呼吸,指甲缝里夹着半片蓝色药片 —— 是之前赵野准备抽连迅脑脊液时用的神经抑制剂,只是剂量翻了三倍。
“是‘先生’杀了他。” 小陈攥着化验报告,声音发颤,“药片是今早有人通过律师递进来的,包装上没指纹。”
连迅盯着赵野的尸体,突然注意到他的耳后有个极小的针孔。他想起苏曼的尸检 —— 死者耳后同样有个针孔,只是当时以为是医疗针孔,没在意。“去查十年前深空实验的所有研究员名单,除了苏曼和老周,还有谁活着。”
三天后,小陈拿着一份泛黄的名单找到连迅,名单最后一页画着个圈:“林岚,当年负责神经适配的助理研究员,爆炸后出国了,上周刚回国。”
连迅立刻拨通林岚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刻意压低的颤抖:“连迅?我知道你会找我,老周死前给我发过信息,说‘双生 Ω 要碰头,否则谁都活不了’。”
约定的见面地点在城郊的旧书店,林岚戴着宽檐帽,遮住了大半个脸。她坐下时,连迅注意到她左手腕戴着块皮质手链,手链下隐约露出个 Ω 形的印记 —— 和苏曼、连迅的标记一模一样。
“ 我就是第二个载体。” 林岚掀开手链,印记边缘有淡淡的疤痕,“当年老周为了保护我们,故意把我送出国,还刮掉了他自己的标记,让‘先生’以为只有你一个载体。”
连迅的右手虎口突然发烫,像是有电流顺着血管窜到心脏。他想起十年前爆炸前的碎片记忆:老周把他和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孩推进不同的安全通道,说 “记住,Ω 标记会互相吸引,找到对方才能解开数据”。
“苏曼偷的解码器在我这。” 林岚从包里拿出个巴掌大的金属盒,盒子上刻着 Ω,“但需要两个载体的血液才能打开,老周说这里面藏着‘先生’的真实身份 —— 他其实是当年深空实验的资助人之一,姓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