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威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
“王爷是看不起末将吗？！”他吼道。
就在他准备发作的时候，我开口了。
“林将军。”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我的身上。
我端起面前的酒杯，缓缓起身。
“林将军保家卫国，劳苦功高，本宫，也敬将军一杯。”
林威愣住了。他大概没想到，皇后会亲自给他敬酒。
“这……末将不敢当。”
“有何不敢当？”我微微一笑，那笑容，端庄又得体，“只是，本宫有一事不明。”
“娘娘请讲。”
“将军说，我大周有皇上在，无人敢有二心。”我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萧珏的脸上，“可本宫怎么听说，前几日，京郊大营西侧的巡防，出了纰漏。有刺客潜入，差点惊扰了军营。若不是发现得早，后果不堪设想。”
我的话音一落，整个大殿，死一般的寂静。
林威的酒，瞬间醒了一半。
巡防出纰漏，这是奇耻大辱。更何况，这事他压根就没上报。
“娘娘……娘娘是从何处听说的？”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放下酒杯，坐了回去，淡淡地说，“林将军，军中防务，重于泰山。以后，还是少喝些酒为好。”
林威“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
萧承嗣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他想发作，却又找不到理由。我是皇后，提点一句打了败仗的将军，合情合理。
而萧珏，终于，抬起了头。
他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第一次，没有了审视和探究。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找到了同类的、冰冷的欣赏。
他朝我，举了举杯。
然后，一饮而尽。
我知道，这是他的“回报”。
他用这种方式告诉我，我的“投名状”，他收下了。
3. 这位皇后，到底想干什么
那场宫宴之后，萧珏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有时候是在御花园，有时候是在去给太后请安的路上。每一次，都是不期而遇。
我们之间，没有多余的交谈。只是一个眼神，一次颔首。但那种无声的默契，却比任何语言都更有效。
我开始更大胆地给他递送消息。
比如，萧承嗣私下里召见了哪个言官，准备在朝堂上弹劾他。
比如，户部尚书那个老狐狸，背地里，想挪用哪笔军饷。
每一次，我的消息，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提前帮他剖开了萧承嗣布下的局。而他，也总能不动声色地，化解危机，甚至反将一军。
萧承嗣越来越暴躁。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关在透明笼子里的困兽，他所有的计划，所有的阴谋，都像是被萧珏提前看穿了一样。
他开始怀疑，自己身边，出了内鬼。
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
那天，他怒气冲冲地闯进了我的坤宁宫，屏退了左右。
“沈妤！”他直呼我的名字，“你告诉朕，你是不是背着朕，和萧珏有什么勾结？！”
我正坐在窗边看书，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皇上觉得，臣妾一个深宫妇人，能和他有什么勾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