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有多少，是从我大乾的土地上，抢走的？
商队在王庭的集市里，找到了落脚点。
赵掌柜忙着去兜售他的货物。
我找了个借口，又一次，脱离了商队。
这一次，我没有再回去。
我用身上剩下的大部分银两，在王庭，盘下了一个小小的药铺。
位置很偏僻，但足够我安身立命。
我开始，像一个真正的北狄人一样，生活在这里。
我学着说他们的语言，学着吃他们的食物。
我把自己的过去，埋得更深。
有一天，我正在药铺里整理药材。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我走到门口，看到王庭的大街上，人山人海。
所有的北狄人，都跪在街道两旁，神情狂热。
一队精锐的骑兵，护送着一架金色的马车，缓缓驶过。
有人在高喊：“狄王千秋！狄王万岁！”
我眯起眼，看向那架马车。
车帘被风吹起一角。
我看到了，那个坐在里面的男人。
他大概四十多岁，身材魁梧，一脸的络腮胡，眼神，像鹰一样锐利。
他就是，北狄的王。
也是，杀了长风的，那个，刽子手。
在他的马车后面，几个士兵，高高地举着一面战旗。
那面旗，已经破烂不堪，上面，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是长风的帅旗。
“霍”字帅旗。
它曾经，飘扬在我大乾的每一寸边疆。
如今，却成了，敌人炫耀战功的，耻辱的旗帜。
那一刻，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
我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的肉里，血流了出来，我却感觉不到疼。
我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
把他那张脸，刻进了我的骨头里。
别急。
霍长风的帅旗，不是那么好拿的。
很快，我就会让整座王城，都成为，这面旗的陪葬。
7
我在北狄王庭，潜伏了下来。
我的药铺，生意不好不坏。
来我这里的，大多是些平民百姓。
我用我的医术，为他们治疗一些头疼脑热的小病，只收很少的钱。
有时候，甚至不收钱。
我需要一个好名声。
一个善良、无害、来自南方的女药师的形象。
这，是我最好的伪装。
渐渐地，王庭里，开始流传起我的名字。
他们叫我，“南来的活菩萨”。
我听着，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我每天，都在观察，都在等待。
我把王庭的地形，摸得一清二楚。
哪里是他们的兵营，哪里是他们的粮仓，哪里是他们存放兵器的武库。
我都，一一记在了心里。
王庭的防御，比我想象的，还要森严。
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