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瞄一眼卡片边缘的磨损,嘴角抽了抽:“您卡里够吗?别耽误彼此时间。”
系统叮——+10 000。我故作镇定绕车一圈,弯腰看底盘,鞋底“不小心”踩到白色地毯。旁边两位销售同时皱眉,鼻腔里那声冷哼像二重唱,又+20 000。不到五分钟,我收入 5 万。
第二站,医美 VIP。电梯门一开,玫瑰香薰呛得我打喷嚏。前台小姐上下扫描,目光在我的痘印和旧球鞋之间来回跑。
“男士项目在这边,基础补水 6800,您需要贷款吗?”
我点头:“能贷多少?”她笑得像捡了 KPI,“最高 20 万,身份证给我就行。”
旁边刚做完玻尿酸的富太补刀:“小伙子,先把脸弄弄再来吧。”
叮、叮——余额又涨 3 万。我借口去洗手间,把自拍发进朋友圈:定位医美中心,配文“努力变帅”。点赞寥寥,却成功让护士站的小姐姐在背后嘀咕“这人也配”,再+10 000。
中午,我蹲在便利店啃饭团,把上午到账的 17 万分散转入理财,手指都在抖。手机弹出短视频 APP 推送——标题刺眼:奇葩男被柜姐集体翻白眼。点进去,赫然是我的背影,画质渣,但那句“需要分期吗”清晰可闻。点赞 38 万,评论全是“社死现场”“屌丝何苦为难柜姐”。我脑袋嗡的一声,热度竟比我的余额涨得还快。
下午,理财说明会。我故意迟到,坐第一排。讲师激情四射:“资产不过百万的朋友,请先考虑指数基金。”他冲我礼貌点头,台下投资者齐刷刷回头,那一束束可怜又轻蔑的目光像探照灯,系统连响——+70 000。二十七万到账,表格只剩 73 格空白。
傍晚,我赶往高端超市补充嘲讽,却在地下停车场被两个女生偷拍。她们以为我没听见,“快看,视频里那男的,真人更土。”手机闪光灯出卖她们。我转身比了个耶,她们吓得跑远,系统依旧敬业:+10 000。
九十九万九千。还差最后一格。我冲进 SK 大厦,想再找顾雪收官,却撞见另一个柜姐。她显然认出我,抢先开口:“今天没带够钱吧?拍张照可以,别碰东西。”白眼刚翻一半,耳边传来从未有过的提示音——
“今日嘲讽次数已达上限,系统锁定,明日 0 点解封。”
柜姐的轻蔑表情僵在脸上,我却像被拔了电源,愣在原地。27 万止步,离 100 万只差 1 万,像终点线前崴了脚。
回家路上,我反复刷新余额,数字纹丝不动。短视频热度继续发酵,私信里全是嘲笑,却再也换不来一分钱。我第一次意识到,散兵游勇式讨骂效率太低,时间、体力、运气都是成本。如果能把嘲讽对象固定在一个专业毒舌身上,像拧水龙头一样控制流量,才能把 100 万天天打满。
想到这里,顾雪的脸自动浮现在眼前——她今天的怒气值应该爆表。我打开招聘软件,输入标题:私人助理,日薪一万,要求嘴毒。屏幕蓝光映着我亢奋的眼睛,像两盏小钱灯。既然社死已成事实,就让死亡更彻底一点,最好死成一座金矿。
3 毒舌印钞机
我把招聘帖发到58同城,标题简洁粗暴:私人助理,日薪一万,只需嘴毒。岗位要求只有三行:形象佳、骂人不重样、情绪饱满。发布后我去冲了个澡,十五分钟再刷新,收件箱99+,连“曾获得小区吵架冠军”的大爷都来凑热闹,却独独少一个ID叫“顾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