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建民咬牙,掏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羊皮纸——新遗嘱:房产全归子梁建民,外人不得染指。落款处,空着姥姥的指印。
羊皮下方,一把修眉刀闪着寒光。
——
子时,更鼓一响,满屋亲戚打盹的打盹、刷手机的刷手机。
梁音熬得眼睛通红,却不敢合眼,她怀里抱着姥姥生前最爱的织锦匣子,里面锁着五年前那份公证遗嘱。
她打盹三分钟,再睁眼,供桌前的长明灯竟灭了。
灵堂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咔哒"一声,棺材板错开条缝,像有人从里侧推开。
"谁!"梁音猛地起身,后腰撞到桌角,疼得眼冒金星。
黑暗中,她听见极轻的"嘶——",像裁纸,又像割布。紧接着,血腥气冲鼻,比雨水还腥。
灯再亮时,李慧尖叫:"哎呀!老太太手指怎么出血了!"
众人扑过去,只见姥姥右手垂在棺沿,食指划开一道口子,血珠滚到羊皮纸上,正好落在新遗嘱的落款处,红得刺目。
梁音脑袋"嗡"的一声,冲上去一把扯过羊皮:"谁动的棺材?"
李慧扑通跪下,哭腔嘹亮:"我守夜打瞌睡,听见猫叫,一睁眼就看见血...肯定是老猫跳进来,踩到刀片!"
她掌心摊开,果然有枚带血修眉刀。
梁建民配合得天衣无缝,扑通也跪:"妈!儿子不孝,没看住您啊!"
亲戚们面面相觑,有人小声嘀咕:"猫?灵堂哪来的猫..."
梁音冷笑,俯身嗅了嗅羊皮——血腥里混着朱砂味,分明有人先涂朱砂,再割指按印,嫁祸给猫。
她抬眼,看见李慧低头抹泪,嘴角却翘着,像偷到鸡的狐狸。
——
鸡叫头遍,法师喊"封棺"。
梁音一把按住棺盖:"等等!指印新鲜,遗嘱有诈!"
法师被她吓得一哆嗦,铜铃掉地,"当啷"巨响。
梁建民跳出来:"梁音!你让姥姥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的是你!"梁音举起羊皮,对着长明灯照,"朱砂新,血迹未干,姥姥去世十二小时,血早该凝固!"
亲戚们哗然,有懂行的表舅点头:"没错,尸血半小时就暗。"
李慧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