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夜,宁王将合卺酒打翻在地,看向我的眼神冰冷刺骨。
“阮暮雪,本王断不会碰你,你最好别妄想本王会对你有一丝感情。”
我朝他伸出一只手,声音软得不行:“王爷,您过来。”
他眉头还没蹙完,我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嫌不解气又补了一巴掌。
“你哪儿来的脸说这话?别忘了你只是地沟里阴暗爬行的皇子。”
“你为了一个女人落得个不举,结果人家转身就把你甩了,我没嫌弃你你都该烧高香了。”
“这么痴情不如别当什么宁王了,陪在她身边当个太监吧。”
慕惊云捂着脸,错愕不已,眼神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你!你个悍妇!”
本该大发雷霆的他此刻竟然觉得……有点爽?
1.
大婚前夕,我跪在父亲面前泣不成声。
“爹爹,女儿此去怕是难以再见爹爹一面,女儿实在是放心不下您啊!”
我顺手抬起父亲的衣摆擤了擤鼻涕。
丫鬟朝露在一旁陪哭,却差点没绷住笑。我这架势,不知道的还当父亲今儿一过就不活了。
阮清瑶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满脸鄙夷和嘲讽。
“行了长姐,你能嫁给三皇子是母亲在地下磕破了头才求来的福分。”
“你别不识好歹耽误了吉时,给咱们府邸招来杀身之祸。”
我抬眸,轻轻啜泣着,尽显谦卑之态。
“是啊,还得多谢妹妹把宁王让给姐姐,姐姐才得以飞上枝头。”
阮清瑶得意地笑,“哼,你明白就好。”
“阿雪快快起来,要是跪坏了膝盖,王爷指不定得多心疼呢。”
说话的是侯府大公子,阮清瑶的胞兄,阮惜德。
他假惺惺上前扶我起身,不忘在我腰间摸上一把,笑得恶劣。
我软声同他道谢:“多谢兄长。”
他不禁心猿意马,恨不得立马毙了宁王,将我纳为妾室。
2.
我从小在乞丐堆里长大,六岁那年,收养我的老乞丐不幸抱病而亡。
母亲萧氏心善,看到如此凄惨的我们,便派人安葬了老乞丐,还将我带回侯府。
年幼的我足以瞧出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又十分乖巧懂事。
母亲膝下原有一子,大我两岁,奈何他命薄,满岁那日便断了气。
见我孤苦无依,母亲便将我收作养女,给了我侯府嫡女的身份。
此举让许姨娘和阮清瑶眼红不已。
凭什么乞丐摇身一变成了嫡女,而她正儿八经拥有怀安侯血脉,却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
许氏不敢不满,毕竟母亲无子还能稳坐主母一位,靠的是身后的家族。
前年,母亲身子不适,没能撑过冬天,我在府中从此失了依靠,卖乖生存。
京中无人不知宁王身为三皇子,却不受圣宠,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但疯子也有例外,阮清瑶是他的心上人,也本该是他的王妃。
去年他同阮清瑶京郊狩猎,途中遇袭,他为救阮清瑶,下身受损,不.举。
阮清瑶当即想毁了婚约,可赐婚旨意已下达侯府,年龄相符的只有我和她。
她便将我推了出去。
如今,侯府当家做主的成了许姨娘。
父亲本就不待见我,许姨娘稍稍吹点枕边风,便保住了自己的女儿。
夜里,我在佛堂祭拜母亲,阮惜德忽然闯进,向我诉衷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