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看到赖麻子，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拉着他进了里屋。王小丫躺在稻草堆上，烧得迷迷糊糊，眼睛却突然变得异常清明。她清楚地看到，杨雪和赖麻子抱在一起，嘴对嘴咬着，很快就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玩闹起来。杨雪的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时而痛苦，时而享受，还不停翻白眼。
更让王小丫害怕的是，在他们身后，竟然站着两个模糊的影子。一个是打扮妖艳的女人，穿着暴露的衣服，浑身散发着媚意；另一个是个大头娃娃，脑袋比身体还大，眼神呆滞，嘴里流着口水，正死死地盯着床上的两人。
王小丫吓得赶紧闭上眼睛，浑身颤抖。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敢偷偷睁开一条缝，里屋的灯已经关了，那两个奇怪的影子也消失不见了。
从那天起，王小丫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她不再感到饥饿，即使几天不吃东西，也不会觉得难受。但为了不被杨雪发现异常，她还是会假装吃饭，每次只吃一点点。
时间一晃就到了2003年。王强在城里收债整整七年，期间受过无数次伤，手指缺了三根，左眼也被人打瞎，只能拄着拐杖走路。青龙堂念及他“劳苦功高”，给了他一笔抚恤金，让他回了家。
杨雪这些年却越发年轻漂亮。她用王强寄回来的钱买了各种化妆品和新衣服，每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抹着厚厚的粉，涂着鲜艳的口红，一点也看不出是个农村妇女。家里的条件也越来越好，添了微波炉、电冰箱、洗衣机，甚至还有一台二手电脑。
赖麻子半年前死了，据说是王强发现了他和杨雪的丑事，一气之下用棍子把他打死的。但奇怪的是，王强和杨雪依旧像没事人一样在一起过着日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杨雪还经常借口去城里买菜，大半天后才回来，每次都会带回一些新的首饰和化妆品。
王大宝已经初中毕业了，他学习成绩一塌糊涂，杨雪花了一笔钱，给他买了个高中文凭。他每天依旧想着吃，上课睡觉，下课就去校门口的小吃摊挥霍，把杨雪给的零花钱花得一干二净。
王小丫却连初中都没得上。王强回来后，看到家里的情况，又看着已经长成大姑娘的王小丫，突然说：“小丫，你跟我去城里收债吧。我教你，这活儿虽然危险，但能挣钱。”
杨雪立刻表示同意：“对，让她去！一个赔钱货，能挣钱养活自己就不错了！”
就这样，十五岁的王小丫跟着王强进了城，开始学习收债。她跟着青龙堂的老油条们上门要债，看着他们用各种威胁恐吓的手段逼迫债务人还钱，心里既害怕又厌恶。但为了活下去，她只能默默忍受。
第一次独立讨债，是去一个白血病女孩家。女孩叫林晓，只有七岁，父母为了给她治病，外出打工，家里只有60多岁的奶奶照顾她。王小丫按照地址找到她们家时，看到的是一间破旧的出租屋，屋里堆满了杂物，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药味。
奶奶看到王小丫，知道她是来讨债的，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姑娘，求你再宽限几天，孩子刚做完化疗，实在拿不出钱。等她爸妈回来，我们一定还！”
王小丫看着奶奶花白的头发和满脸的皱纹，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林晓。林晓虽然因为化疗掉光了头发，小脸苍白，但眼睛却很亮，看到王小丫，怯生生地往奶奶身后躲了躲。就在这时，王小丫的眼睛突然一花，她清楚地看到，林晓的身后竟然站着一棵枝繁叶茂的富贵树，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