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将匕首刺入魔尊心脏时，他笑着吻我：“这一世，你终于选了我。”
重生回正道仙子身份，宗门为我与剑尊订下婚约。
大婚当日，十万魔军压境，剑尊将我护在身后：“魔头，休想伤我未婚妻分毫。”
他却撕裂衣襟露出狰狞伤疤：“娘子，你说剖心证道者——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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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下的触感，是温热的，跳动着的。
是他的心脏。
也是这六界至强，万魔俯首的根源。
而现在，它被一柄淬了毒的碧色匕首贯穿。匕首的另一端，握在我手里。我的手指纤细，曾经被他一根根吻过，他说这双手合该抚琴弄花，不该沾半点尘埃。
此刻，尘埃和血污浸透了我的指缝，黏腻，腥甜。
魔血滚烫，灼得我掌心生疼。
穹顶的血月光芒惨淡，将他脸上那抹笑映得诡异而妖冶。他抬手，冰凉的手指竟比我的还要冷上几分，轻轻抚上我的脸颊，拭去一滴不知何时滑落的泪。
“呵…”他低笑，血沫从苍白的唇角溢出，眼神却亮得骇人，里面翻涌着我读不懂的、近乎癫狂的浓烈情绪，“这一世…咳咳…你终于选了我。”
他猛地咳起来，每一次震动都让那匕首更深一分，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痛，只是固执地、用尽最后力气凑近，将一个染血的吻印在我颤抖的唇上。
冰冷，带着铁锈般的绝望味道。
“记住…是你选的…”
他眼中的光终于开始涣散，身体重量一点点压向我，那笑声却还在我耳畔盘旋，如同最恶毒的诅咒。
“…我的，叛徒。”
支撑的力量骤然消失，他重重倒落在万魔殿冰冷的玄黑石砖上，再无声息。
殿外传来魔族将领惊怒的咆哮和兵刃出鞘的刺耳刮擦声，大地开始震动。
我站在原地，手还僵在半空，看着那身玄色绣暗金魔纹的衣袍被迅速漫开的浓稠血液浸透，看着他心口那柄碧幽幽的匕首，看着他那张即便死去依旧俊美得令人心窒的脸上，那抹凝固的、诡异的笑。
选了他？
我只是…只是完成了师门最艰难的任务。
我是正道派来的细作，潜伏百年，只为这一刻。
我是诛魔的功臣。
我该高兴。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呃…”我弯下腰，干呕起来，眼前阵阵发黑。
叛徒。
那两个字在他带笑的唇间吐出，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灵魂上。
轰——！
万魔殿巨大的殿门被狂暴的力量轰开，无数狰狞的身影裹挟着滔天魔气涌入。
我闭上眼，捏碎了袖中早已备好的传送符。
灵力撕扯身体的剧痛传来，最后映入眼帘的，是那滩越流越远的血，以及血泊中，他再也不会睁眼看我的身影。
意识沉入无边黑暗。
——
“清瑶？清瑶仙子？”
谁在唤我？
那声音遥远又熟悉，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恭敬。
我猛地睁开眼，剧烈喘息，胸口心脏狂跳，仿佛还残留着匕首刺入另一颗心脏时的触感，冰冷又滚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