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碎裂,露出肌肉精壮的胸膛。
而在那苍白皮肤的左侧心口处——
一道狰狞无比、甚至隐约还能看到漆黑缝合痕迹的伤疤,赫然映入所有人的眼帘!
那伤疤的形状…分明是匕首刺入的痕迹!
与我袖中那柄碧瞳匕首,完美吻合!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他指着那道丑陋的、昭示着致命一击的伤疤,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和质问,炸响在死寂的云端:
“娘子!”
“你说——”
“剖心证道者——”
“究竟是谁?!”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风声,惊呼声,仙器嗡鸣声,甚至我自己的心跳声,全都消失了。
只有他胸膛上那道狰狞的疤,像一只丑陋的、窥探一切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还有他那句撕裂长空的质问,一遍遍在我空洞的脑海里回荡。
剖心证道者…究竟是谁?
是我。
那柄名为“碧瞳”的匕首,淬炼了云缈宗至纯清气,是师尊亲手交予我,告诉我,唯有它,能彻底诛灭魔尊不死的心脏。
是我,握着它,刺了进去。
温热的,跳动的触感,似乎又一次灼烫我的指尖。
可为什么…他还活着?
为什么那道疤,会出现在他的心口?那分明是…致命伤!
凌羲剑尊护在我身前的背影僵硬了一瞬。我能感觉到他周身迸发出的剑气更加凛冽冰寒,几乎要割裂空气。
“魔头!”凌羲的声音淬着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凛然正气,“死到临头,还敢在此妖言惑众,污蔑清瑶仙子!你那等污秽魔躯,纵有千万伤痕,又与吾妻何干!”
“吾妻?”夜刹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仰天大笑起来,笑声癫狂,震得周遭魔气翻涌不休,“凌羲啊凌羲,你可知你口中冰清玉洁的未婚道侣,百年来是睡在谁的榻上,承着谁的雨露?!”
他笑声猛地一收,猩红的眸子再次钉死我,里面翻滚着蚀骨的恨意和一种近乎痛苦的疯狂。
“百年!整整百年!她一身魔息与本尊同源,她心口跳动的频率与本尊相契!她是本尊明媒正娶、昭告魔域的魔后!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称她为妻?!”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钝刀,在我心上反复切割,凌迟。
台下哗然!所有正道修士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难以置信,以及看向我时,那迅速滋生的怀疑与惊骇。
“胡说八道!”师尊震怒的声音响起,蕴含着渡劫期大能的威压,试图稳定局面,“魔头!休要在此污蔑我徒清誉!清瑶百年来一直在宗门闭关潜修,岂容你信口雌黄!”
“闭关?”夜刹嗤笑,目光却从未离开我半分,那眼神像是要将我剥皮抽筋,又像是要将我拖回那无尽的血色深渊,“老东西,她身上每一寸肌肤,每一缕气息,都刻着本尊的印记,你骗得了别人,骗得了你自己吗?!”
他猛地抬手,指向我:“你问她!让她自己说!百年前她为何‘重伤’?三月前她又为何‘归来’!让她告诉你们,她那所谓正道仙子的皮囊之下,藏着怎样一颗叛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