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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来第三天，我被堵在了断魂崖。
带头的是天剑山大师兄，秦无垢。
一身白衣，背着把古剑，长得人模狗样。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坨需要被净化的垃圾。
“妖女，束手就擒吧。”他的声音跟他的表情一样，又冷又硬，好像谁都欠他钱。
我身后是万丈深渊，身前是十几把泛着寒光的剑。
绝境。
要是一般人，可能就跪地求饶了。但我脑子里，有个东西比他们还吵。
【叮。检测到绝佳PUA场景。】
【目标人物：秦无垢。】
【系统分析中……目标弱点已锁定：‘圣母型人格’。建议宿主使用‘破碎感示弱’策略，激发其保护欲与拯救欲。】
哦，圣母。
我最喜欢对付的一种人。
我没看秦无垢，而是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被剑气划破的衣衫。合欢宗的衣服，本来就省布料，这么一破，更是春光乍泄。
周围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那些年轻的弟子，嘴上喊着除魔卫道，眼睛却一个比一个诚实。
只有秦无垢，眉头皱得更深了。“妖女！休要使用媚术！”
我这才抬起头，慢慢地看向他。
我没哭，也没闹。只是就那么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魅惑，只有一种……死寂。像是被全世界抛弃后，连恨都懒得恨了的平静。
然后，我笑了。
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带着点自嘲。
“媚术？”我开口，声音沙哑，带着刚经历一场大战后的疲惫，“秦师兄，你们名门正派，是不是觉得我们魔道中人，除了用身体，就没别的本事了？”
秦无垢一愣。他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问。
“难道不是吗？”他身边一个弟子忍不住呛声。
我没理他，眼睛依然只看着秦无垢。“秦师兄，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我素不相识，为何要对我赶尽杀绝？”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是魔道妖女，人人得而诛之，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我重复着这四个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也更冷了。“那我杀那些想采补我，想把我炼成炉鼎的魔修，算不算替天行道？”
“我救下那个被山贼掳走的凡人小女孩，又算什么？”
“我丹田破碎，经脉尽断，被同门追杀至此，又算什么？”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锤子，一下一下地敲在他们心上。
秦无垢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系统提示：目标‘认知框架’出现裂痕。请宿主追加‘价值观植入’。】
“秦师兄，你们眼里的世界，是不是只有黑白两种颜色？”我的目光从他脸上，缓缓扫过他身后那些年轻的脸庞，“正道，就一定是对的吗？魔道，就一定都该死吗？”
“你……妖言惑众！”秦无垢厉声喝道，但明显底气不足。
我没再说话。
我只是当着他们的面，一步一步，走向了悬崖边。
风很大，吹得我的长发和破烂的衣衫猎猎作响。我张开双臂，像一只准备拥抱死亡的蝴蝶。
“我叫夜寻欢。不是什么妖女。”
“我杀过人，也救过人。”
“今天死在你们正道第一天骄的剑下，不冤。”
说完，我回头，对着秦无垢，露出了一个灿烂到刺眼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恨，没有怨，只有解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