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点可惜。还没见过，真正的好人是什么样。”
话音落下，我纵身一跃。
“不要！”
秦无垢的吼声，被风吹得支离破碎。
我看见他飞身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手很稳，很有力。但更让我惊讶的，是他脸上的表情。
那不是除魔卫道，不是冷漠无情。而是一种……惊慌，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不忍。
【叮。】
【‘破碎感示弱’策略成功。】
【目标人物秦无垢，‘拯救’心结已触发。】
我挂在他的手腕上，身体悬在半空。风从下面灌上来，冷得刺骨。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虚弱地笑了笑。
“秦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要杀我吗？”
2
秦无垢把我拉了上来。
过程有点狼狈。我浑身脱力，几乎是瘫在他怀里的。
那些天剑山的弟子都看傻了。他们的大师兄，正道未来的希望，居然救了一个魔道妖女？
“大师兄，你……”
“都闭嘴！”秦无垢低吼了一声，脸色难看至极。
他大概也想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会出手。那几乎是本能的反应。
我靠在他怀里，很“虚弱”地喘着气，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刚才跳崖前，我自己咬破的。
“秦师兄，你放开我吧。”我轻轻地说，“我这样的人，不配活在世上。死在你的手里，是我的荣幸。”
他的手臂，下意识地收紧了些。
“你……”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鱼儿上钩了。
“是真是假，还重要吗？”我自嘲地笑了笑，“反正，我就是个妖女。我说的话，你也不会信。”
这种以退为进的话术，对付他这种人，最好用。
【系统提示：目标‘自我怀疑’情绪加深。建议使用‘建立独特联系’技巧，将他与其他人区分开。】
我推开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又“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别碰我！”我冲着那些想上来扶我的弟子喊了一声，然后抬起头，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
我的目光，越过所有人，只落在秦无垢身上。
“秦师兄，他们都觉得我该死。你也这么觉得，对吗？”
这是一个陷阱问题。
他如果说“是”，那就等于否定了他刚才救我的行为，会让他产生巨大的认知失调。
他如果说“不是”，那他就站到了所有同门的对立面。
秦无垢的嘴唇动了动，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我知道了。”我惨然一笑，自己扶着旁边的石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既然秦师兄觉得为难，那我自己走。”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今天你救我一命，我夜寻欢记下了。他日若有机会，定当奉还。”
“但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说完，我转身就走。
那背影，要多萧瑟，有多萧瑟。要多决绝，有多决绝。
“站住。”
秦无垢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你要去哪儿？”
“不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你的伤……”
“死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