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官,你们是没见过那场面呐!天权圣主含泪,亲手施法。九尾天狐神情肃穆,眼中是化不开的慈悲!它对圣主说:‘圣主,不必悲伤。我之一命,若能换三界安宁,死又何妨!’说罢,九尾齐断,金光万丈!那大魔头,就这么被九尾化作的神链,给锁回去了!”
说书人一拍惊堂木,满堂喝彩。
“好!这才是神兽风骨!”
“深明大义啊!”
我蹲在墙角,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
神情肃穆?化不开的慈悲?
我明明记得我当时疼得满地打滚,嘴里全是芬芳的词汇。什么“老不死的”、“你等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之类的。怎么到了他嘴里,就成了遗言发表会了?
还“死又何妨”?我可去他娘的吧。
我当时想的是,等老子缓过来,一定把你的胡子一根一根拔下来,给你织个毛裤。
这帮孙子,不仅抢了我的尾巴,还要抢我的发言稿,给我塑造一个“傻白甜”人设。
不行,这我忍不了。
仇,必须报。而且,得让他们身败名裂地报。
我正琢磨着怎么潜入昆仑墟,给那帮孙子一点颜色看看,就听见旁边有人“咦”了一声。
“这小狐狸,通人性啊,还听得懂说书?”
我一扭头,看见一个穿着青色道袍,长得人模狗样的男人蹲在我旁边,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他身上有股味儿,不是凡人的汗臭,也不是修士的丹药味。是土味。很纯正的、像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人参果的那种土味。
这味儿……有点熟悉。
男人伸手想摸我的头。我往后一缩,冲他龇了龇牙。
他也不恼,笑了笑,从袖子里摸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是一只烧鸡。
香味扑鼻。
我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他撕下一条鸡腿,递到我嘴边。“吃吧,小家伙。看你瘦的。”
我犹豫了一下。三百年来,我头一次觉得,烧鸡比天权圣主那张老脸要可爱得多。
我张嘴,叼住了鸡腿,缩回墙角狼吞虎咽。
男人就那么蹲着看我吃,嘴里还念念有词:“一饭之恩,当涌泉相报。小狐狸,你吃了我的鸡,以后可得还我啊。”
我一边啃,一边翻了个白眼。
还就还,谁怕谁。我狐离,欠债还钱,欠命……还命。
昆仑墟,你们的债主,回来了。
2
我跟着这个浑身土味的男人走了。
没办法,他有烧鸡。
而且是一天三只。早上酱香,中午五香,晚上麻辣。吃得我这条秃毛尾巴都开始泛油光了。
他自称姓甄,叫甄元,是个游方道士。我信他个鬼。哪有游方道士出手这么阔绰,而且袖子里跟乾坤袋似的,什么都能往外掏。今天掏烧鸡,明天掏桂花糕,后天还掏出个小暖炉给我捂爪子。
我俩就在镇上找了个小院子住下了。他出钱,我……我负责卖萌。
这天,我吃饱喝足,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晒太阳,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甄元坐在我对面,手里拿着个紫砂壶,慢悠悠地喝茶。
“小狐狸,”他忽然开口,“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睁开一只眼,瞥了他一下,懒得搭理。
他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你身上有妖气,但不纯。魂魄也不对劲,像是硬塞进去的。最奇怪的是,你身上有股陈年的……神圣气息,跟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