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瞬间炸开：
【？？？五万粉？小姐姐是博主！】
【卧槽！收纳那条我刷到过！原来是她！】
【学习vlog我也收藏了！居然在这里看到正主！】
【我就说！自己赚钱啊！阿姨你误会大了！】
我没理会飞速滚动的弹幕，平静地切到下一个页面。
那是我的B站创作者后台收益界面，最近几个月的收入被红色方框醒目地圈出，数字从四千多到近万不等，按月整齐排列。
“如大家所见，”我的声音依旧听不出喜怒，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我是一名小up主，主要做校园生活、学习经验和本地探店的分享。
这些是我过去半年的平台创作收益。”
接着，我点开另一个APP的界面，是另一个以图文为主的平台。
“这个平台主要以图文笔记为主，粉丝不多，一万左右，但接了一些文具、零食类的推广。”
我滑动着页面，展示了几条标明“赞助”或“广告”的笔记，以及对应的品牌合作后台收益记录，金额从几百到两三千不等。
最后，我点开了一个电子文档，里面是几份标准合同。
“另外，因为我分享的学习方法视频数据不错，有教育机构联系我，付费让我将他们的课程软性植入到我的内容里，这是部分合作合同和稿费收入。”
所有页面的账号ID都经过处理，但收益数字、平台标识和时间戳都清晰可见，构成了一份无可辩驳的收入证明。
直播间里一片寂静，连弹幕都稀疏了一瞬，仿佛所有人都被这一连串的操作震住了。
只有母亲粗重的、难以置信的呼吸声还隐约可闻。
那位律师率先反应过来，他长长地、仿佛如释重负又带着极大荒谬感地“呵”出了一口气，语气充满了感慨：
“这位同学……这真是……太令人意外了。
所以你不仅没有被……呃，反而是一位非常优秀和自立的 content creator（内容创作者）。
你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才华，完全实现了经济独立。”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赞赏，甚至还有一丝之前被无辜卷入闹剧的“沉冤得雪”的快意。
“妈，”我对着麦克风，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点情绪，但那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冰冷的疲惫。
“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钱的来源。
我不住宿舍，是因为我租了一个便宜的小单间，方便我拍摄和剪辑视频，不会打扰到舍友。
半年没问你要钱，是因为我发现，我靠自己，不仅能活下去，还能活得比你想的更好。”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好几秒，母亲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但那尖利和高亢已经完全消失了，只剩下一种干涩、尴尬，甚至有些慌乱的微弱气音：
“……你……你什么时候搞的这些？你怎么都不跟家里说一声？我……我还以为……”
“跟你说什么？”我打断她，语气依旧平静，却像钝刀子一样割人，“跟你说我每个月800块不够用？
跟你说我需要钱买拍摄设备、需要钱租房子？
跟你说我想做点自己的事？你会同意吗？
你只会觉得我不务正业，觉得我乱花钱，然后告诉我，‘别人家孩子五百块都够花，你怎么就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