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李伟感到心跳加速。
“在那场事故之前。”老人的声音变得低沉，几乎被雨声淹没。
李伟的心跳如鼓：“您说的是三年前的公交事故吗？”
老人点点头，镜片后的眼睛透着复杂的神色：“那场事故改变了很多人的人生。老太太的女儿和孙女都在那辆114路公交上。”
李伟突然感到呼吸困难，车窗外的雨仿佛灌进了他的肺里：“她们...？”
“都没能活下来。”老人说完，车厢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雨刷器依然规律地摆动，像是在为这场悲剧打着节拍。李伟的手紧紧握住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太太总是乘坐这趟末班车，为什么总是在那个站下车。那是一种悼念，一种仪式，一种与逝去亲人保持连接的方式。
“那...事故的司机呢？”李伟几乎不敢问出这个问题，声音微弱得如同耳语。
老人长叹一声，这叹息中承载着太多难以言说的情绪：“听说也重伤了，但活了下来。责任认定是刹车系统故障和雨天路滑，所以司机责任不大。但这种事情，活下来的人往往最痛苦。”
李伟感到一阵眩晕，零碎的记忆开始攻击他的大脑——雨夜、急转弯、尖叫声、破碎的玻璃和刺骨的疼痛。这些画面原本只是模糊的噩梦片段，此刻却逐渐清晰起来。
“那个司机...是不是姓李？”他艰难地问，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老人抬起头，透过镜片与李伟对视，目光中有同情，有了然，有一种深深的悲哀：“你终于想起来了，李师傅。”
这句话如同重锤击中心脏。李伟猛地踩下刹车，公交车在雨中突兀地停在了桥中央。后方传来汽车急促的喇叭声，惊醒了他。
“对不起，各位乘客，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李伟的声音颤抖着，重新启动车辆，手心全是冷汗。
余下的路程，没有人说话。雨继续下着，敲打车窗的声音仿佛变成了无数细小的指责，敲打在李伟的心上。
到达终点站后，乘客们默默下车，每个人在经过驾驶座时都投来复杂的目光——有同情，有理解，也有不知所措。老人最后下车，在门口停顿片刻，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