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狂跳。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喧哗声。我披上外套冲出门，看见几个邻居围在房东阿姨门口。
“怎么回事？”我拉住面色惨白的小茜问。
“房东阿姨她...死了。”小茜声音发颤，“说是中毒，昨晚的事。”
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扶住墙才没摔倒。那个预言般的念头重回脑海：下一个就是她。
为什么我会知道？难道只是巧合？
警察很快赶到，封锁了现场。我和小茜、小荷作为邻居被分别问话。当我坐在房间里接受询问时，手指一直无意识地抠着桌角。
“你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年轻警察问道。
“昨天早上，从张大爷门口回来时，正好遇见她开门。”
“你从张大爷那里回来？你看到凶案现场了？”警察立刻警觉起来。
我自知失言，小茜显然没告诉警察我们第一时间到过现场的事。无奈之下，我只得将前一天早上发现张大爷尸体的经过说了一遍。
“为什么当时没有立即报警？”
“我...我不知道，我吓坏了，直接回房间睡了。”这解释听起来连我自己都不信。
警察若有所思地记录着，最后合上本子：“谢谢配合，暂时不要离开小区，可能还会有问题需要问你。”
他离开后，我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发冷。两个与我有关的人接连遇害，而我竟然预测到了第二起命案。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滋生：我会不会是凶手？有没有可能我患有什么精神分裂，在无意识中实施了这些暴行？
“默默，你没事吧？”小荷推门进来，脸上写满担忧，“警察没为难你吧？”
我摇摇头，说不出话。
“你看起来糟透了。”她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冰得像死人。”
“小荷，”我艰难地开口，“我可能...有点问题。”
“别胡说，你就是吓坏了。”她坚定地说，“等下跟我和小茜出去透透气，老闷在这里会疯掉的。”
一小时后，我们三人来到楼下。我的腿软得站不住，又没地方可坐，只好蹲在路边。小茜还在试图活跃气氛：
“小荷她果然是喜欢你的吧，你看她那么关心你。”她用手肘捅了捅我，挤出一个笑容。
我勉强扯了扯嘴角，心里那股不安却越来越强烈。抬头望向我们住的楼层，忽然发现小荷不见了。
“小荷呢？”我问。
“她说忘了拿东西，上去了。”小茜回答，“哎，你看那是不是她？”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抬头，看到我们房间的窗户开着，小荷的身影出现在窗口。然后，我看到她手里似乎抓着什么血淋淋的东西。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像慢镜头一样刻进我的记忆。
小荷的手一扬，那个东西从窗口坠落。在它下坠的过程中，我看清了——那是一颗人头，眼睛瞪得巨大，嘴巴张成O型，仿佛在无声地尖叫。
我猛地转身，不敢再看。耳边传来路人的尖叫声，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本能告诉我必须逃离这里，立刻，马上。
但小茜死死抓住我的手臂，声音颤抖却异常坚定：“不能跑！现在跑了，警察会怀疑我们的！”
然后，我听到了那恐怖的声音。
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