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被他眼里的“坚定”打动,鼻子一酸,扑进他怀里。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落在江哲的后颈上,那里的疤痕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林墨轻轻吻了吻那个疤痕,心里默念:真好,我终于有家了。她没看见,江哲垂在身侧的手,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指缝里渗出血丝,混着洗碗池里的泡沫,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手机在围裙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江哥,利息再拖下去,兄弟们可不保证你家人的安全。你妈那病,要是没人交钱,医院可不认人。”江哲的眼神暗了暗,像被乌云遮住的月亮,随即又被温柔覆盖。他拍了拍林墨的背,声音愈发轻柔:“好了好了,快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你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再熬下去,皮肤该不好了。”
林墨点点头,转身走向卧室。她没注意到丈夫转身时,嘴角那抹一闪而过的、冰冷的弧度,也没听见他走到阳台,压低声音给催债人回电话:“再给我一个月,月底肯定还。我老婆那边……快了,等我把她那笔理财弄到手,别说利息,本金都给你们翻倍。”电话那头的人骂骂咧咧:“江哲,你别跟老子玩花样,上次你说‘快了’,结果呢?你弟弟还在我们手上,你要是敢耍滑头,你知道后果。”江哲的声音发紧:“别碰我弟,我说到做到。这个月,肯定能拿到钱。”
挂了电话,江哲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点燃一支烟。北京的秋夜有点凉,风把烟味吹得四散。他看着卧室的方向,林墨应该已经睡了,被子大概又踢到了脚边——她总是这样,睡觉不老实。以前他会进去帮她盖好被子,现在却没了那个心思。他想起第一次见林墨时,王姐说“林墨这姑娘踏实,家里条件也好,婚前有套全款房,你要是能跟她成,以后少奋斗二十年”。当时他还觉得王姐俗,可现在,他却觉得王姐说得对——没有林墨的房子,没有她的存款,他早就被催债的人打断腿了。
他想起自己的赌债。去年年底,他听朋友说期货杠杆来钱快,抱着“赚一笔就收手”的心态投了50万,结果遇上行情暴跌,不仅本金赔光,还欠了平台150万。催债的人找上门时,他才知道朋友是个骗子,早就卷钱跑了。他不敢告诉林墨,只能拆东墙补西墙,借了高利贷还平台的钱,结果利滚利,现在已经欠了200万。他的工资每个月还完利息就所剩无几,更别说还要给家里寄钱——母亲瘫痪在床,每个月的医药费要8000,父亲年纪大了,只能打零工,弟弟游手好闲,上个月还打电话说“哥,我要结婚,女方要20万彩礼,你得帮我”。
这些压力像一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他试过跟林墨借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