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魇的尾巴轻轻扫了扫我的脖子，声音放轻了些：“这小子，是把‘愧疚’当成了‘仇恨’，自己跟自己较劲儿呢。”
风卷过魔渊的莲池，几片幽莲花瓣飘过来，落在林清玄的头发上。
他抬头看我，眼睛红红的，像只被雨淋湿的小兽：
“那……那我该怎么办？我总不能看着魔族伤害正道，也不能忘了师父的仇……”
“先别急着下结论。”我指了指不远处的情绪互助室，
“带你去个地方，看看别人是怎么处理‘恨’和‘怕’的。”
四、互助小组，仇人对面
情绪互助室里，血牙正坐在蒲团上，给几个魔族弟子讲自己小时候的事。
他脸上的刀疤在暖光下显得没那么狰狞了，手里还拿着个小小的木雕——是个魔族小孩的样子，雕得歪歪扭扭的。
“……我妹妹当年就这么高，总跟在我身后喊‘哥哥’。”血牙的声音有点哑，
“正道修士来的时候，她把我推到山洞里，自己跑出去引开他们……我后来找到她的时候，她手里还攥着给我摘的野果子。”
魔族弟子们都低着头，有个小魔族偷偷抹了把眼泪。
血牙看到我带着林清玄进来，脸瞬间沉了下去，伸手就摸向腰间的刀：
“墨沉渊！你带个正道修士来干什么？想让他看我们的笑话？”
“不是看笑话，是让你们聊聊。”我把林清玄推到血牙对面的蒲团上，
“他也有个想保护却没护住的人，跟你一样。”
血牙愣了愣，看向林清玄。
林清玄攥着剑，手指都在抖，却还是小声说：
“我师父……是被魔族的激进派杀的。我那时候在闭关，等我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他的牌位。”
“激进派？”血牙皱起眉，
“我妹妹也是被正道的激进派杀的！那些人根本不管我们是不是想打仗，上来就杀！”
“我知道……”林清玄的声音更低了，
“我后来才知道，杀我师父的是魔族的黑鳞他们，不是所有魔族都这样……可我不敢说，怕长老骂我通魔，怕师弟师妹们说我忘了师父的仇。”
血牙看着他，突然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个陶碗，倒了碗静心灵茶，递了过去：
“喝吧。这茶是墨沉渊泡的，能压煞气。我以前也总想着报仇，每天都想杀尽正道修士，可后来才发现，我越恨，越像那些杀我妹妹的人。”
林清玄接过茶碗，手指碰到血牙的手——
血牙的手上全是老茧，还有道长长的伤疤，是当年保护小魔族时留下的。
林清玄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不是因为愧疚，是因为突然明白：原来他们都是被仇恨困住的人。
魇魇跳到桌子上，叼起块魔族弟子做的灵糕，咬了一口：
“啧啧，这场景，比我上次看血牙哭着说‘我怕再失去同伴’还感人。早知道聊天能解决问题，当初何必打打杀杀的。”
我坐在旁边，看着血牙和林清玄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心事，突然觉得，魔渊的煞气好像又淡了些——
不是因为我的情绪力量，是因为这些愿意把“怕”说出来的人。
五、长老突袭，诛魔大阵
就在血牙给林清玄看自己雕的小木雕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