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怕了?”他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手递给了他。
他用力一拉,我便落入了一个宽阔而温热的怀抱。
他身上那股好闻的松木气息,混合着阳光和青草的味道,瞬间将我包围。隔着薄薄的衣料,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传来的、强健有力的心跳。
“坐稳了。”
他在我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廓上,带来一阵陌生的、细微的战栗。
下一秒,他双腿一夹马腹,黑马发出一声嘶鸣,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风,在耳边呼啸。
我的身体,随着马儿的奔跑而剧烈地颠簸着,只能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他的衣服。
而我体内的《窃运真经》,也在这一刻,失去了控制。
一股贪婪的、几乎要将我理智吞噬的渴望,从我丹田深处,疯狂地涌出。
吸他!吸干他!
只要把他吸干,我就能彻底摆脱诅咒!我就能获得新生!
我的掌心,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阴冷的吸力,正在疯狂凝聚。
只要我把手,按在他的后心上,一切,就都结束了。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缓缓抬起……
就在这时,傅晏辞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
他猛地一拉缰绳,黑马瞬间停了下来。
他回过头,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第一次,没有了试探和戏谑,而是充满了……担忧?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他伸出手,用手背,探了探我的额头。
“这么冰?不舒服吗?”
他的手背,很温暖。
那股温暖,通过皮肤,直直地,烙印在了我的心上。
我那颗早已被冰封的、坚硬如铁的心脏,在这一刻,竟然,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裂痕。
掌心那股即将失控的吸力,也在这股突如其来的温暖之下,奇迹般地,平息了下去。
我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抹真实的担忧,大脑,再次陷入了一片空白。
5
从马场回来后,我一连好几天,都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
傅晏辞手背上的那点温度,像一簇小小的火苗,在我那片冰封死寂的内心世界里,点燃了。
它很微弱,随时都可能熄灭,却又顽固地,散发着一丝光和热。
这让我感到恐慌。
《窃运真经》最忌讳的,就是动情。
一旦术者对掠夺目标产生了情感,术法就会遭到反噬。轻则经脉受损,重则气运逆流,当场暴毙。
我开始下意识地,躲着傅晏辞。
我不再主动为他整理书架,送咖啡时也总是隔着很远的距离。我试图用这种物理上的疏远,来掐灭那簇不该出现的小火苗。
傅晏辞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疏离。
他没有多问,只是看我的眼神,变得愈发深沉和复杂。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用一些无聊的举动来试探我。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都变得有些沉闷和压抑。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他生日那天。
那一天,整个傅氏集团都沉浸在一种喜庆的氛围里。无数的鲜花和礼物,从世界各地,被送到顶层的办公室,几乎堆成了一座小山。
而傅晏辞本人,却像个局外人。
他和平时一样,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文件,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