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出七根银针钉住九千岁的影子。针尖刚触到黑袍，就像扎进烂泥般陷进去。老妖怪笑得更欢了，抬手抓向小药童天灵盖。
"叮！"
萧沉雪的断刀突然从我腰间飞出。刀尖扎进丹炉缝隙，炉身裂开的瞬间，十二道蓝火扑向九千岁。老妖怪厉啸着后退，黑袍下伸出无数经脉般的触须。
我趁机扑到师父身边。他枯枝似的手指抓住我手腕，在掌心划出四个字：沉雪即密诏。
地面突然震动。萧沉雪的全套铠甲从暗处飞来，部件在空中组合，像具空壳立在丹炉前。九千岁的触须扎进铠甲的瞬间，断刀突然暴起青光。
刀身浮现出金色文字，每个笔画都在流血。我摸到第一个字就僵住了——这是先帝亲笔的传位诏，本该在十年前就焚毁的密旨。
"原来如此。"九千岁的声音突然变调，"萧家丫头是活密匣！"
师父猛地把我推开。他胸腔炸开一团银丝，缠住九千岁的触须。小药童趁机掰开最后一道锁链，异族咒文从他指尖流进师父的琵琶骨。
萧沉雪的铠甲突然转身。面甲弹开的瞬间，我看见她佩刀插在自己心口——刀柄正是传国玉玺的缺角。
"接诏！"她的声音从铠甲里传出，却带着师父的腔调。
九千岁的触须突然全部转向我。银针在袖口排成剑阵时，我听见小药童喉骨发出异族战歌——他这辈子第一次出声。
师父的白发缠上我手腕。他眼窝里的银丝突然刺进我瞳孔，剧痛中闪过无数画面：萧沉雪跪接密旨、九千岁篡改诏书、师父被迫将牵丝针种进自己眼睛......
断刀突然自行飞到我手中。刀身上的血字活了过来，顺着掌心往血管里钻。九千岁的尖啸震塌半边地宫时，我看见萧沉雪的铠甲彻底碎裂——里面根本没有肉体，只有密密麻麻的金色丝线，织成先帝的笔迹。
"原来密诏是她。"我握紧断刀，突然明白师父当年为什么说"剜目才能见真龙"。
小药童的歌声戛然而止。他双手插入地面，机关转动的轰鸣中，整座皇陵开始坍塌。九千岁的触须卷住师父残躯挡在身前，白发老人最后对我做了个口型：
"刺穿我。"
断刀在掌心发烫。银针全部扎入自己眼窝的瞬间，我终于"看见"了——萧沉雪心脉处的金针、小药童黥纹里的地图、师父眼窝中的银丝，拼起来正是完整的传位诏。
刀光闪过。
第5章 刀中藏真龙
刀光闪过，师父的身体被断刀贯穿。
银丝从他伤口处迸发，缠住九千岁的触须。老太监尖啸着后退，黑袍被撕开一角——他的皮肤下没有血肉，只有蠕动的经脉，像无数条纠缠的毒蛇。
"诏书……在她身上……"师父的嘴唇蠕动着，声音却从我腰间传来。
我低头，发现萧沉雪的断刀正在震颤。刀柄裂开，露出半截黄绢。针尖刚碰到边缘，熟悉的龙纹震颤就让我手指发麻——这是真正的传位诏，而继位者的名字，赫然是萧沉雪。
"不可能！"九千岁的触须突然暴长，刺穿师父的胸膛，"她只是个傀儡！"
师父笑了。他枯瘦的手指抓住触须，猛地往自己心口一按。银丝顺着经脉逆流而上，九千岁的尖啸变成了惨叫。
"走！"师父最后看了我一眼，"医馆……密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