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滴泪，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心上。
我背对着她，不敢看她。
我怕再多看一眼，我就会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告诉她所有真相。
可我不能。
我只能继续扮演一个无耻小人。
我扯出一个冷笑，语气轻佻。
“哭什么？”
“能嫁给我沈砚，是你林微绪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她终于有了反应，从床上坐起来，用淬了毒的目光看着我。
“我只恨自己没早点死，不用看到你这副嘴脸。”
说完，她抱起一床被子，蜷缩到了房间角落的软榻上，再也不看我一眼。
那一夜，我坐在桌边，她睡在角落。
我们之间隔着几步的距离，却像隔着血海深仇。
第二天一早，我整理好衣冠，脸上挂着“神清气爽”的笑容，去给陆渊请安。
他正坐在上首喝茶。
林微绪跟在我身后，低着头，脸色苍白，手腕上一圈清晰的红痕。
陆渊的目光在我们两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在我身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他指了指桌上的一盘精致点心。
“赏你的。”
我立刻跪下，恭敬地磕头谢恩。
他却又说：“就在这吃。”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要我像狗一样，跪在地上吃他赏的东西。
我顺从地跪在地上，拿起一块点心，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吃得又快又急，仿佛饿了几天几夜。
吃完，我还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讨好的，摇尾乞怜的笑。
陆渊放声大笑。
笑声里充满了残忍的快意。
4 狗叫计中计
陆渊的党羽，户部侍郎张扬，是个仗势欺人的蠢货。
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当众羞辱我，以此来取悦陆渊。
这天是陆府的家宴，陆渊的几个心腹都在。
酒过三巡，张扬又拿我寻开心。
他喝得满脸通红，指着我，对陆渊笑道。
“义父，您这条狗养得可真听话。”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叫？”
满桌的人都哄笑起来。
陆渊端着酒杯，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许了。
我心里杀意翻腾，面上却挤出谄媚的笑。
“张大人想听，我便叫。”
我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口。
林微绪突然站了起来。
“够了！”
她脸色发白，身体微微颤抖。
“你们不要太过分！”
张扬“哟”了一声，怪声怪气地说：“大小姐这是心疼了？看来我们姑爷昨晚很卖力啊。”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林微绪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陆渊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不喜欢自己的女儿忤逆他。
“微绪，坐下。”
林微绪咬着唇，最终还是不甘地坐了回去。
我知道，我不能再让她为我出头。
这只会害了她。
我跪在地上，膝行到张扬面前，仰起头。
“汪，汪汪。”
我学着狗叫，声音清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张扬笑得前仰后合，得意至极。
就在他最得意忘形的时候，我端起桌上的酒壶，假装要给他倒酒。
手一“抖”，整壶酒都泼在了他的官袍上。
“哎呀！”
我惊叫一声，立刻跪在地上，惶恐地用袖子去给他擦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