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罪该万死！”
张扬勃然大怒，一脚踹在我心口。
“滚开！狗东西，弄脏了我的官袍！”
我被踹得翻倒在地，却趁着混乱，指尖从他宽大的袖口轻轻一拂。
一封信，从他袖中滑落，不偏不倚，正好掉在陆渊的脚边。
我惊慌失措地趴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
“大人饶命！首辅大人饶命！都是我的错！”
陆渊狐疑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信，又看了看我。
我把头埋得更低，身体抖得像筛糠，扮演着一个吓傻了的废物。
他弯腰，捡起了那封信。
信封上没有署名。
他拆开信，一目十行。
信中，是张扬与二皇子暗通款曲，商议着如何在朝堂上架空陆渊的“证据”。
当然，是我伪造的。
连夜模仿了张扬和二皇子心腹的笔迹，做得天衣无缝。
陆渊生性多疑，最恨的就是背叛。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疑惑变成了铁青，最后是滔天的怒火。
他“啪”地一声将信拍在桌上。
“好，好一个我的心腹！”
张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醉醺醺地问：“大人，怎么了？”
陆渊冷冷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死人。
当晚，张扬府邸被禁军查抄，全家下狱，一个不留。
陆渊把我叫到书房。
他坐在灯下，反复端详着我，那眼神，第一次有了审视的意味。
我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抬头。
许久，他才开口：“今天的事，真是个意外？”
我吓得一个哆嗦，连声道：“是意外，真的是意外！求大人明察！”
他沉默了很久，最终挥了挥手。
“滚吧。”
他还是被我这副“蠢钝”和“好运”的样子骗过去了。
甚至，他可能觉得，我这条狗，还挺有“福星”的意思，能帮他发现叛徒。
我连滚带爬地出了书房。
在走廊的尽头，我看到了林微绪。
她站在阴影里，静静地看着我。
她的眼神里，第一次，除了恨意，还多了一丝我看不懂的怀疑。
5 书房秘影
张扬的事过后，我在陆府的地位变得有些微妙。
陆渊依旧把我当狗一样使唤，但偶尔，也会让我进他的书房办些事。
比如研墨，或者整理那些他根本不看的旧书。
他大概是觉得，我这样一个蠢钝如猪的废物，根本看不出任何门道。
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利用这个机会，将他书房里的一切都烙印在脑子里。
他与官员往来的密信藏在哪个暗格，记录着灰色收入的账本放在哪本书的夹层。
我甚至发现了他真正的秘密。
他用一本看似平平无奇的《前朝茶经》古籍，作为和心腹死士传递消息的密码本。
每一个字，对应着一个特定的偏旁部首，再组合成新的情报。
我将这一切都默记于心，等待着时机。
而我和林微绪的关系，依旧冰封。
她似乎对我起了疑心，时常会用各种方式试探我。
比如在我给陆渊送去的参汤里“不小心”撒上一把盐。
或者在我整理书画时，故意将名贵的画作弄湿。
她想看我的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