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有些人能有点自知之明。不是你的，偷也偷不来。”
她顿了顿，声音提高，斩钉截铁：“我要求教务处彻查！
并且，为了公平，
我建议让某些有嫌疑的同学，当场重考！”
“说得好！”
“支持薇薇姐！”
“重考！不敢就是心里有鬼！”
江淮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打火机“啪”一声合上。
他缓缓抬起头，视线掠过义愤填膺的人群，最后落在林薇薇那张竭力掩饰着轻蔑和怒意的脸上。
2
他忽然笑了。
不是平时那种打架前的狠戾冷笑，而是一种极其轻淡的，仿佛听到什么极其无聊笑话似的轻笑。
嘴角勾起的弧度不大，却让周围嘈杂的声浪莫名低了下去。
“重考？”他重复了一遍，声音不高，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耳朵里，“行啊。”
他一只手插在校服裤兜里，慢悠悠地踱步，越过林薇薇，直接走向闻讯赶来的教务主任老李面前。
老李擦着汗，一脸为难。
“主任，”江淮语气随意得像在要一张草稿纸，“普通的卷子就没意思了。
有奥数题么？最好……”
他偏头，似乎想了想，补充道：“国际竞赛级别的那种。做着还有点意思。”
死寂。
绝对的死寂。
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他说什么？
奥数？
国际竞赛级别？
他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概念？
几秒钟后，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声。
“装逼装大了吧！”
“疯了吗他？”
“我看他怎么收场！”
林薇薇也愣住了，随即那错愕化为更深的讥讽，她红唇勾起，声音尖利：
“江淮，别给脸不要脸！
国际奥赛题？
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难度？
装什么大尾巴狼！
那里的题，”
她顿了顿，骄傲地扬起下巴，
“连我都不会！”
这倒是实话。
林薇微是厉害，但也仅限于校内和国内普通竞赛，国际级别的奥数，那是真正天才的领域。
江淮没理她，也没看任何人。
他从老李助理颤抖着手递过来的一叠崭新试卷里，随手抽了一张。
纸张雪白，上面的符号和公式对大多数学生来说如同天书。
他拉了把椅子，坐下。
椅子腿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甚至没有审题，拿起笔，低头就写。
唰——唰——
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流畅得惊人，没有一丝停顿，犹豫，甚至思考的间隙。
不像是在解能让人头发掉光的国际奥数难题，更像是在抄写一首背得滚瓜烂熟的小诗。
所有人的表情，从嘲讽、看戏，慢慢变成了惊疑不定。
有人下意识地伸长脖子想去看，却被那复杂的公式晃晕了眼。
林薇薇脸上的冷笑僵住了。
她离得近，能清晰地看到江淮笔下的演算过程，那些跳跃的思维、简洁到极致的步骤、精准的答案……
每一个符号都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她引以为傲的智商和认知上。
她的脸色开始发白，手指微微颤抖。
不到二十分钟，江淮笔一停，最后一笔落下，带起一个干脆的弧度。
他把笔往桌上一扔，身体重新靠回椅背，打了个哈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