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手机，指节发白。
苏家是我爸一辈子的心血，绝不能就这么完了。
我掀开被子，忍着身体的酸痛，穿上衣服。镜子里的我，脖子上，锁骨上，全是青紫的痕跡。像某种罪证。
我必须去找傅言深。
就算他能听见我心里在想什么，我也要去。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傅氏集团的顶楼，总裁办公室。
我被他的秘书拦在外面。她说：“苏小姐，傅总今天不见客。”
我知道，他是不想见我。
我在会客区坐下来，决定等。
【他肯定觉得我恶心。】
【一个为了钱，能给自己下药的女人。】
【没关系，苏念，脸皮厚一点。你爸还在医院等着。】
【他总要出来的。】
我坐了整整三个小时。从中午，到黄昏。
办公室的门，终于开了。
傅言深走了出来。他换了一身黑色的西装，脸色比早上更差了，眼下一片青黑。他看见我，脚步顿了一下，眼神里的厌恶，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傅言深，”我看着他，“我们谈谈。”
【求他。姿态放低一点。】
【他是佛子，心软。】
【用过去的情分绑架他。】
我心里这些念头，刚一冒出来，傅言深的脸色就又难看了一分。他闭了闭眼，像是在忍受什么酷刑。
“你想谈什么？”他开口，声音又冷又硬。
“苏家的项目，”我拿出准备好的文件，“只要你签字，傅氏注资，苏家就能活。”
他看着我，突然笑了。那笑，比哭还难看。“所以，昨晚的一切，就是为了这个？”
【不然呢？不然是为了爱你吗？】
我心里冷笑。但我不敢这么想，我怕他听见。可我控制不住。
果然，他脸上的嘲讽更深了。
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他的手指很冷，力气很大，捏得我生疼。他逼我看着他，那双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像要把我钉死在耻辱柱上。
“苏念，你真让我恶心。”
他说完，低下了头。
就在我以为他要羞辱我，或者把我扔出去的时候，他吻了上来。
那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又凶又狠，充满了怒气和……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失控。
我惊呆了。
【他疯了？】
【他不是厌恶我吗？】
【一边觉得我脏，一边又亲我？】
我的念头，像弹幕一样在他脑子里刷屏。我能感觉到，他吻我的动作，僵硬了一下。
然后，他更用力了。
他听着我所有的肮脏和不堪，听着我所有的算计和鄙夷，然后，他吻上了我的唇。
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3
那个吻，很快就结束了。
傅言深松开我，像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嘴唇。他的眼神，恢复了冰冷，甚至比之前更冷。
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
“傅言深！”我追上去，抓住他的胳膊。
【不能让他走！】
【今天必须拿到结果！】
【苏念，你的脸皮呢？丢在昨晚的床上了吗？】
我的手刚碰到他，他就猛地甩开，力气大得我差点摔倒。
“别碰我。”他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进了电梯。我冲过去，用手挡住即将关闭的电梯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