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冷笑着，面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小叔，公司是我爸的，只要他一天没签字，谁也别想动。”
“你！”苏明海被我噎住了，气得脸红。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起来，那边传来一个清冷的、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声音。
“我在医院楼下。”
是傅言深。
我心里一慌。
【他来干什么？】
【来看我笑话？】
【还是……】
我不敢想下去。我找了个借口，跑出了病房。
医院楼下的花园里，傅言深站在一棵银杏树下。他今天穿得很休闲，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商人的锐利，多了几分……我不敢去形容的感觉。
他看见我，眉头就皱了起来。我知道，他又听见我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了。
“跟我来。”他说完，就往前走。
我跟在他身后，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
他带我去了医院的行政楼，直接推开了院长的办公室门。
院长看见傅言深，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恭敬。“傅先生，您怎么来了？”
“苏伯父的病，”傅言深开门见山，“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专家。所有的费用，记在我的账上。”
我愣住了。院长也愣住了。
【他这是……在帮我？】
【为什么？】
【可怜我？还是……】
“傅先生，这……”院长有些为难地看着我。
傅言深没理他，转头看着我，眼神还是那么冷。“听懂了？”
我木然地点点头。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我一直跟在他身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走到花园里，他停下脚步。
“苏念，”他看着我，“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我就欠了你什么？”
我没说话。
【难道不是吗？】
【你帮了我，苏家的项目……】
“别做梦了。”他无情地打断了我心里的盘算。“我帮你爸，是因为，我敬重他。和你，没关系。”
他说得对。三年前，傅家还没这么风光的时候，我爸帮过他们。
“至于苏家的项目，”他看着我，眼神里，是我熟悉的、那种极致的厌D恶，“我不会签。我不会让一个，用自己身体做交易的女人，得逞。”
他的话，像一把刀，插进我的心脏。
原来，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跟我划清界限。
他可以帮我爸，那是还人情。但他绝不会帮我，因为我脏。
我站在那里，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很想笑。
苏念啊苏念，你真是活该。
他给我的每一次羞辱，他对我毫不掩饰的厌恶，都是我罪有应得的勋章。是我自己，亲手把它戴在了身上。
5
周一，苏氏集团的董事会。
我坐在我爸的位置上，对面，是苏明海和他那一派的几个董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看好戏的表情。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苏明海清了清嗓子，“关于启动公司破产清算的提议，现在开始投票。”
他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傅言深走了进来。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包括苏明海。他一脸谄媚地迎上去：“傅总，您怎么来了？”
傅言深没看他，径直走到主位旁边，拉开椅子，坐下了。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