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拎着一篮子精心编织、色彩鲜艳的草编小物,去了县里最繁华的街口,专门挑那些带着小孩的富户家眷经过的地方。
一开始无人问津。直到一个穿着绸缎裙子、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被那只彩色的食铁兽吸引,拽着母亲的衣角不肯走。
“娘亲,要那个!猫猫!胖猫猫!”
那妇人看了看,眼中也掠过一丝讶异,似乎没见过编得这么精巧别致的草玩具。
“多少钱?”
“五文钱一个。”我定了定神,开口。这价钱比普通草编贵了一倍多。
妇人皱了皱眉,但耐不住女儿撒娇,最终还是掏了钱。
开张了。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那些造型别致、色彩活泼的小动物,很快吸引了更多孩子的注意。五文钱,对普通百姓算贵,但对稍微宽裕点的人家,哄孩子开心不算什么。
一篮子草编,不到一个时辰,卖得干干净净。
净赚了将近五十文。
我捏着那串沉甸甸的铜钱,心里稍微踏实了点。至少,短时间内饿不死了。
我去买了米,买了面,甚至割了一小条肥肉——油水实在太缺了。回到那个破家,生火做饭。
当久违的米饭香气和油荤味飘出来时,宋知言的爹娘摸索着出了房门,眼巴巴地看着,不敢说话。宋知言也忍不住从门缝里偷看。
我把饭菜分成三份,两份给公婆端进去,一份自己吃。至于宋知言?
我把他从屋里拖出来,扔给他一碗能照见人影的稀粥和一小块黑乎乎的咸菜。
“什么时候把《论语》背全了,什么时候吃干饭。”
他看着我碗里的白米饭和炒青菜,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是难以置信和屈辱。
“你……”
“嗯?”我抬眼。
他想起燕春楼的楼梯和冰冷的菜刀,把所有话都咽了回去,低下头,默默地喝那碗能数清米粒的粥。
从此,宋家的模式就固定了下来。
我负责赚钱养家。草编生意打开了局面,但我深知这东西技术含量不高,容易模仿。我又陆续尝试了其他东西。
用便宜的材料做现代风格的头花;熬制些简单清爽、适合夏日的饮子;甚至根据原身模糊的记忆,去城外采了些常见的草药,配成驱蚊避暑的药包拿去卖……
我脑子活,肯吃苦,加上那股豁得出去的狠劲,竟然真的靠着这些不起眼的小生意,一点点把这个濒临破碎的家撑了起来。至少,饭能吃饱了,屋里也开始慢慢添置些必需的东西。
而宋知言,则彻底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