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我身边，假装不小心，把文件掉在地上，然后弯腰去捡，一只手却不老实地朝我的小腿摸来。
我吓得尖叫一声，本能地向后躲开。
“砰！”
又是一声枪响，比早上的那声更近，更响！
子弹擦着那个男人的头皮飞过，打在后面的墙上，留下一个黑洞洞的弹孔。
男人瞬间僵在原地，脸色惨白，裤裆迅速湿了一片。
苏媚缓缓放下枪，眼神冷得像冰。
“我的地方，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动手动脚了？”
安保队长立刻会意，上前一步，像拖死狗一样，将那个吓瘫的男人拖了出去。
很快，外面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苏媚看向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团迷雾。
那里面有震慑，有警告，还有一丝……失望？
“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只会尖叫。苏婉，你真是白活了二十年。”
她的话像鞭子一样抽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意识到，她的保护是有限度的，也是有条件的。
她可以为我杀鸡儆猴，但她不会永远做我的保护伞。
我必须学会自己站起来。
从那天起，我不再只是被动地观察。
我开始主动地学习。
我偷看她处理文件的方式，分析她对不同下属说话的语气和态度。
我竖起耳朵，偷听他们的每一次谈话，努力记住那些复杂的人名、地名和交易细节。
我发现，我的记忆力，比我自己想象的要好得多。
那些盘根错节的人物关系网，那些错综复杂的利益链条，我竟然很快就能理出头绪。
一个星期后，苏含在处理一份关于新“货源”渠道的文件时，似乎遇到了点麻烦，她烦躁地揉着太阳穴。
我一直站在角落，将她和手下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姐……”我还是习惯性地叫出了口。
她抬头，眼神不悦。
我立刻改口：“媚姐。这份文件里提到的中间人‘坤萨’，上个月在另一条线上出过问题，吞了‘响尾蛇’一笔货，我觉得他不可信。”
我说完，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这个一直像空气一样存在的“花瓶”。
苏媚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她重新拿起那份文件，仔细看了看，然后又调出了另一份我根本不知道在哪里的资料。
几分钟后，她“啪”地合上文件，脸上第一次，对我露出了一个可以称之为“赞许”的表情。
“你，过来。”
她指了指她办公桌旁边的位置。
我感到心脏狂跳，那是一种死里逃生后，看到一丝曙光的狂喜。
我不再只是一个等待被审判的猎物。
我开始，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哪怕这个价值，微不足道。
04
我在苏媚身边待了半个多月。
每天如履薄冰，但也让我对这个庞大的黑色帝国，有了更深的了解。
“魅影”，苏媚的组织，并非铁板一块。
她虽然是最高统治者，但手下盘根错节的势力，尤其是几个跟着她一起打江山的老部下，对她的一些决策，颇有微词。
我敏锐地察觉到，这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