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两个被称作“老豺”和“毒蛇”的头目,他们掌管着组织里最赚钱的两条线,势力庞大,表面对苏媚俯首帖耳,但眼神里的野心,却根本藏不住。
我开始在脑中,默默记下他们的每一次异常举动,每一次可疑的接触。
我有一种预感,这些信息,会成为我未来求生的关键。
一个深夜,我被一阵压抑的呻吟声惊醒。
声音来自隔壁苏媚的房间。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悄悄地推开了她虚掩的房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她苍白的脸上。
她发高烧了,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额头上全是冷汗,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
我走近了,才看清她床头柜上,放着一个陈旧的相框。
相框里,是一张已经泛黄的旧照片。
照片上,两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笑得灿烂无比。
一个是我,另一个,是还没有纹身、没有变得冷酷的姐姐。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又酸又疼。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烫得惊人。
我跑到卫生间,用冷水浸湿了毛巾,笨拙地敷在她额头上。
在我换毛巾的时候,她忽然抓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滚烫,力气却很小。
在迷迷糊糊中,她含糊地呢喃着:“婉儿……别怕……姐姐在……”
那一瞬间,我再也忍不住,眼泪汹涌而出。
原来,她没有忘。
原来,在她坚硬的铠甲之下,还藏着那个会保护我的姐姐。
我守了她一夜。
第二天,她醒来时,高烧已经退了。
看到趴在床边睡着的我,她的眼神极其复杂,有那么一瞬间的柔和,但很快又恢复了惯有的冷硬。
她没有对我的照顾表示任何感谢,只是在起床后,扔给我一串钥匙和一沓文件。
“这些是上个月的财务报表,你整理一下。做不好,就滚回你原来的房间。”
这是在考验我。
我明白。
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开始处理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和账目。
这对我这个学设计的文科生来说,简直是天书。
但我没有退路。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两天,不眠不休,对照着过去的账本,一点点地核对,分析。
我发现,我不仅记忆力好,对数字和逻辑也异常敏感。
就在我快要完成时,一场危机突然爆发。
一次重要的货物交接,在“毒蛇”负责的地盘上,出现了纰漏,一批高纯度的“新货”不翼而飞。
苏媚震怒。
整个庄园的气氛,都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生怕下一个被拖出去喂狗的就是自己。
“毒蛇”跪在地上,赌咒发誓,说自己被内鬼坑了。
苏媚坐在太师椅上,面无表情,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扶手,那声音像是催命的鼓点。
就在这时,我拿着整理好的报表,闯了进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顶着巨大的压力,走到苏媚面前,将一份我单独整理出来的表格递给她。
“媚姐,这是我从账目里发现的一些异常。”
我的声音在发抖,但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从三个月前开始,‘毒蛇’管辖的几个娱乐场所,安保和运输费用,每个月都比正常值高出百分之十五。我查了,那几个月并没有发生需要加强安保的冲突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