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内心，开始受到前所未有的折磨。
我试图向苏媚进言，希望能改善一部分受害者的境遇，至少，让他们活得像个人。
她只是冷漠地看着我，打断了我的话。
“苏婉，你要记住，在这里，没有好人，只有活人。同情心，是这个地方最不值钱的东西。”
“你要是可怜他们，总有一天，你就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我看着她冷硬的侧脸，感到一阵无力。
我好像正在被这个世界同化，我的手上，也间接沾满了鲜血。
但我内心深处，还有一丝良知在苦苦挣扎。
我告诉自己，我不能变成她那样。
我要活下去，要变得更强，强到足以改变这一切。
我要找到她的软肋，找到那条或许根本不存在的，可以回头的路。
06
权力，是一把双刃剑。
它能保护我，也能让我窥见更多这个世界的黑暗。
在一次整理组织内部的人员信息时，一个熟悉的名字，像一根毒针，狠狠扎进我的眼睛。
小雅。
我大学时代最好的闺蜜。
资料上说，她在一个月前，被她的新男友，以“高薪海外工作”为名，骗到了缅北。
具体下落，备注是“待分配”。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几乎无法呼吸。
怎么会是她？
那个单纯善良，有点迷糊，笑起来像向日葵一样的女孩，怎么会也掉进了这个地狱？
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我喘不过气。
我不能让苏媚知道我的异样。
她警告过我，同情心是奢侈品。如果被她发现我为了一个“外人”动用组织的资源，后果不堪设想。
我表面上不动声色，继续处理着手头的工作，但暗地里，我已经开始利用我副手的职权，秘密搜寻小雅的下落。
我花了三天时间，翻遍了所有“新人”的入库记录和分配档案。
终于，在一个戒备森严的电信诈骗园区的名单里，我找到了她。
那是一个被当地人称作“猪仔”集中营的地方，环境极其恶劣，完不成业绩就要遭受毒打和电击，生不如死。
我看着档案里附带的照片，照片上的小雅，眼神空洞，脸颊凹陷，手臂上布满了青紫的伤痕。
不再是我记忆中那个阳光爱笑的女孩了。
我的心，像被刀子反复切割，痛得无以复加。
愤怒和仇恨，像火山一样在我胸中积蓄。
我恨透了那些将活生生的人当做货物贩卖的刽子手。
李明昊，只是这条罪恶产业链上，最小的一个齿轮。
我的异常，终究还是没能瞒过苏媚。
她太敏锐了。
一天晚上，她把我叫到她的书房。
“你最近，心神不宁。”她开门见山，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我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没什么，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她冷笑一声，将一份文件扔在我面前。
“累？是因为这个吗？”
文件上，是我偷偷调阅小雅档案的记录。
我浑身一僵，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她是你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