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夜,有人活在阴沟里,有人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有人在期待黎明的到来,需要有些人能忍受寒冷和孤独。】—《长夜难眠》
我是林念,也是祁宴的白月光。
卧底三年,只为将他绳之以法。
土豆炖牛腩的香、野蔷薇的影,全是我织给他的美梦——而梦的尽头,是等着锁他的手铐,和无数被毒品毁了的家庭的血泪。
可笑的是他最后竟然问我爱过他吗?
作为一个缉毒警察,
我怎么会爱他呢!
祁宴—你的死期将至
在祁宴身边的第三年,我终于被他身边的人认可。
小弟恭恭敬敬的叫我「嫂子」,他最心腹的兄弟嬉皮笑脸:「十年了,宴哥终于抱得美人归了。」
我挤出一丝笑,望向祁宴。
他也笑着,却不达眼底。
正说着,林敬接了个电话,神色一变,「宴哥,龙口出了点事。」
祁宴淡淡的点点头,转身扶住我:「念念,回去歇着。」
祁宴叫了两个人送我回家,路过那条熟悉的小巷。
小巷的清晨和热闹。
九点之前,两旁都是摆摊的小商贩,卖炸糕,卖豆花,卖油条,卖新鲜的蔬菜…
叫卖声此起彼伏,食物的香味飘到很远,汇集了四方烟火。
到了晚上,却漆黑一片,路灯两盏都是摆设,幽暗深处不知藏了多少不可告人的事。
十年前,我的父母都葬身在了这里。
我是家里的小公举,家里温馨和谐,父母是平凡的工人,工资不高,也足以够全家人温饱。
每当老式挂钟的铜摆晃碎最后一缕夕阳时,父亲的解放鞋总会准时叩响青石板。
他右肩扛着我,左手虎口夹着油纸包的糖葫芦,臂弯里斜斜插着沾着露水的野蔷薇。
糖葫芦的糖衣在暮色中闪着琥珀光,野蔷薇的香气混着母亲围裙上的油烟味,是我童年最温暖的注脚。
"囡囡的糖葫芦,妈妈的花。"父亲总用胡茬蹭我的脸颊,母亲佯装生气地接过花插进罐头瓶,可眼角的笑纹会泄露所有甜蜜。
那时候的厨房像个魔法屋,铁锅铲碰撞出叮当响的乐章,总有我们爱的土豆炖牛腩在砂锅里咕嘟冒泡,油花溅在母亲碎花围裙上,开出细碎的金盏菊。
那时父亲看向母亲的眼神总是含情脉脉,充满眷恋。
母亲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我常常缠着母亲讲述着他们的爱情。
我们以为一家人会一直一直的幸福下去。
变故却发生了。
父亲下岗经商了,他很成功。
当第一栋商品房在巷口拔地而起时,我们也搬进了带电梯的公寓。
可是父亲的西装上开始沾满香水,公文包里也没有了糖葫芦,只有沾满口红印的扑克牌。
某个暴雨夜,我听见母亲压抑的啜泣混着麻将声,像被踩碎的风铃。
不知何时,父亲迷上了毒品。
他开始借钱,开始卖房。
直到被母亲发现,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扯下,父亲便没有了从前的慈爱以及和蔼可亲。变的狰狞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