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天的糖,甜得太疼了。
父亲进了戒毒所,在里面自杀了。
罪魁祸首刀疤脸被人发现死在了一个荒郊野外,事情不了了之。
料理完父母的后事,我被外公外婆接走了。
从此再未踏足这里。
我永远会记得那个黄昏,夕阳把母亲的影子拉的很长很远,像株被折断的野蔷薇。
我痛恨所有毒贩子,所以我毕业后成了一名缉毒警。
我想守护着千千万万家庭的幸福。
后来当线人传回一张我的照片时,我想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去卧底了。
祁宴的钱夹里,放着我的大头照。
经年累月,照片已经磨出白边。
上边的少女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嘴角微微扬起。
8 岁的小孩,最大的开心莫过于吃到了心爱的糖葫芦。
那是我和他小时候的合照。
小巷让我想起很多事。
到家后,我在沙发上窝了很久很久,直到暮色四合。
祁宴回来的时候,我闭着眼睛假寐。
家里铺着厚厚的毛毯,走起路来没有一点声音。
感受到他的气息时,他是轻轻把我抱回了卧室。
冷冽的,带点薄荷味。
今晚还有一点香烟的味道。
奇怪,祁宴从不抽烟。
他不喜欢一切让人上瘾的东西,比如烟,比如酒。
这样的人却做着把人变成瘾君子的勾当。
好不好笑。
我装作惊醒,抱膝看着他。
他抚上我的头发,从头顶划到肩膀,捻住一缕发梢,在拇指食指间来回摩挲。
「念念,睡的好吗?要我哄你睡吗?」
这话眷恋而深情。
这三年的潜伏,我这个卧底,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我曾想过直接杀了祁宴。
可组织上说:「我们的目标不是祁宴,而是整个吸毒贩毒于一体的团伙一网打尽,从源头遏制毒品流通,还 S 市一个风清气正。」
可是,今天之前他们并不认可我。
甚至于他的兄弟对我的存在存满了怀疑不满。
三年了,
三年前,他在酒吧遇到了我,我的身份是卖酒女。
组织安排我因为家庭的变故,我没钱读书,只得混迹酒吧挣点钱的坚强女孩。
当时我正被一个男流氓纠缠,
这自然也是组织的安排。
他帮我解围,是意料之中。
但是后来扮演不轨之徒的同事被堵在小巷内围殴,轻伤二级,却属实意料之外。
若不是有人及时赶到,小王的右手可能就废了。
不过是因为,他用右手摸了我一把。
太可怕了。
祁宴亲自开车送我回了家,还不忘腾出右手抱着我安慰,一路上哄小孩似的:「念念别怕,小哥哥来了。」
我是挺怕的。
第一次当卧底,没啥经验。
而他像是一直关注着我一样,甚至不问我住哪里,径直开回了他的房子
祁宴一开始把我捧在神坛,奉作神女。
直到我被人绑架,我才顺理成章的知道了他龌龊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