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敢打你？”
我又往前凑了凑，膝盖顶住他的膝盖。
“之前我让着你，是觉得夫妻一场，没必要闹得太难看。可你呢？每天给我洗脑，什么女人要贤惠，别总想着离婚让家里丢脸。你那是跟我过日子吗？呸！你是把我当狗训！”
他喉结动了动，想开口，却被我一把揪住衣领。他的衬衫还是我昨天刚熨好的，现在被我攥得皱巴巴的，领口还沾了他的鼻血。
我想起他上个月参加朋友婚礼，回来还不忘给我洗脑。
“你看看人家小李媳妇，又温柔又会来事，哪像你，连顿饭都做不好。”
那时候我还在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够好，现在才明白，他根本不是觉得我不好，是怕我太好了，就敢离开他。
“董琳，你先松手，有话好好说。”
他声音软下来，眼神里带着讨好，跟平时那个冷着脸的男人判若两人。
“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冷暴力，不该说那些话，不该和你动手……”
看着他这副模样，突然觉得恶心。之前我跟他说我工作累，想让他帮忙洗个碗，他会狠狠瞪我一眼。
“女人做家务不是天经地义吗？”
我跟他说我妈生病了，想让他陪我回老家看看去，他会沉默半天。
“我明天要开会，她自己去不行吗？”
我跟他提离婚，他会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盯着我，嘴角轻轻哼出的声音，让人浑身发痒。
“你要是敢走，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不孝顺、不贤惠，特别是我们这个大家族，遍布整个城市，你还能站住脚了吗？”
是啊！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老家的人都说我嫁进了城里大户人家，农村老妈每天都觉得在左邻右舍面前，无上光荣。
现在我打了他，他还会说：
“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
我冷笑一声，手更用力了。
“邵一航，你跟我好好说过吗？你每天回家就跟个哑巴似的，我跟你说话你不理我，我做错一点事你就冷嘲热讽，你把我当什么了？”
他被我揪得喘不过气，脸涨得通红，突然伸手想推我。我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同时抬脚踹在他膝盖上。
他“嗷”了一声，单膝跪在地上，手撑着地板，指缝里沾了水渍和玻璃碎片，一副痛苦的模样。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之前那种被他压制的委屈、恐惧，全都变成了怒火，烧得我心口发疼。
“你别逼我！”
他抬头瞪我，眼神里带着狠劲，可声音还是发颤。
“董琳，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动手，我……”
“你怎么样？”
我打断他。
“你要跟我讲道理？还是要跟我讲道德？邵一航，你那些招数，我早就看腻了。你不是怕我离开吗？那我告诉你，我不仅要离开你，我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这个正人君子，在家里是怎么对我的！”
“你不怕别人怎么看你吗？别忘了，咱俩在单位可是有身份的人。”
他瞳孔骤缩，突然扑过来想抓我的头发。我侧身躲开，同时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拧。他“啊”的一声惨叫，胳膊被我拧到背后，脸贴在地板上。
“哈哈，没想到吧！你的出其不意攻击我的法子，被我学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