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动，却不敢全信。
王二见我不语，忽然掀开衣摆，露出腰间一块木牌——
“十五日内，查清化骨水来源，否则——化骨。”
我瞳孔地震，原来他也接到了同样的死亡任务！
王二咧嘴一笑：“现在，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深吸一口气，伸手：“合作愉快。”
两只手重重握在一起。
可就在当天半夜，意外再次发生。
我被一阵嘈杂吵醒，睁眼看见王二蜷缩在床角，七窍流血，手里死死攥着一张纸。
我掰开他手指，纸上用血写着：
“别信任何人，包括我。”
我后背发凉。
杜老狗带着人冲进来，只看一眼，就宣布：“王二偷喝化骨水，自寻死路，拖去化骨池。”
我眼睁睁看着王二被抬走，尸体在石槽里“滋啦”化净，连头发都没剩。
那一刻，我真正体会到“十五日内查清化骨水”不是玩笑，而是索命符。
我抱着膝盖坐在空荡的大通铺，窗外电闪雷鸣。
“目标”两个字，第一次有了血的味道。
我摸出怀里从档案房偷出来的半页账簿——
“国师府、鹤云子、苦杏仁水……”
我咬牙，把字句刻进骨头。
王二，你放心，老子一定查出真相，替你化骨报仇。
天快亮了，雨还在下。
我换好衣服，用冷水拍了拍脸，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的少女面孔——
顾小北，21世纪考古狗，现在是大兴朝检尸所学徒，寿命：十四天零六个时辰。
我咧嘴，冲镜子里的自己竖起中指。
“目标倒计时，开始。”
我推门而出，雨点砸在脸上，生疼，却也让我彻底清醒。
化骨水、国师府、小皇子、账簿、沈观南……
所有线索像一张沾满毒液的网，而我，已经站在网中央。
要么被化得连羽毛都不剩，要么——
把这张网撕个稀巴烂。
第二章 生死交易
王二被拖走后，大通铺空了半张床，夜里风一吹，草席子哗啦哗啦响，像骨头在鼓掌。
我缩在被窝里，把那张血书叠成指甲盖大，塞进耳坠——原主扎了耳洞，我顺手利用。
账簿半页、血书、耳坠，这是我目前全部家当。
除此之外，还有十四天寿命，以及一个疯狂的想法：既然配方在国师府，那我就去国师府偷一瓶“正品”，对比浓度，揪出幕后。
可还没等我行动，机会自己撞上门。
第二天卯时点卯，杜老狗破天荒地冲我微笑：“小北，你走狗屎运了，大理寺点名叫你过去帮忙。”
我腿一软，差点跪。
大理寺，沈观南，沈一刀——昨晚才在王二嘴里听过他的传说，今天就要见面？
我怀疑是鸿门宴，可杜老狗亲自押车，根本不给我逃跑机会。
马车一路叮咣，停在一座黑瓦红墙的官衙前。
门口两尊石獬豸，獠牙森森，像随时会扑下来咬人。
我下车时，膝盖打晃，杜老狗却一把将我推向前：“少卿大人要的是会验尸的，你死马当活马医，别给检尸所丢脸。”
我暗暗骂娘，硬着头皮跨进门槛。
院内松柏肃杀，青石铺地，血腥味混着檀香，说不出的诡异。
穿堂过厅，我远远看见沈观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