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站在教室门口，看到每张桌子上都涂抹红墨“江城高中七日规则”，然而每个同学像没看到这些字迹一样。
“喂，你见过我表姐吗？”
一只手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像铁钳。
我回头，看见个穿白T恤的女生，齐肩短发染成浅棕色，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举着张照片凑到我跟前：“她叫林晓芸，去年读高三，嘴角有颗痣，你见过她吗？”
我摇头：“没见过。”
我刚来学校怎么会认识她姐，真是奇怪。
她却不肯放我走：“那你有没有见过这张纸？”
她从口袋里掏出张一模一样的规则表：“我表姐去年也收到过这个，然后她就失踪了。”
教室里的嘈杂突然唏嘘起来，有人注意到规则表：“违反规则，它会来找你？”
我突然想起早上在楼梯间遇到的宿管阿姨，她看着我手里的录取通知书，叹了口气：“别碰教室里的那张纸，去年有个女生就是因为这个……”
“叮——”
上课铃响了，女生松开我，她把照片塞给我：“如果见到她，一定要告诉我。”
然后转身跑出去，白T恤的衣角扫过我的书包带，留下股淡淡的橘子味。
我坐在座位上，摸着桌子上的规则表。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好像有人在窗外站着，呼吸声透过玻璃传进来，轻轻碰了碰我的后颈。
教室里的同学开始收规则表，有人把纸揉成一团塞进抽屉，有人对着纸吐舌头：“什么诡东西，开学整蛊也太没创意了。”
但没人注意到，我桌子上的枯梧桐叶，突然动了动——像被风刮的，又像……有人用手指碰了碰。
我赶紧把规则表塞进书包，抬头时，正好看见窗外的梧桐树下，站着个穿旧校服的女生，头发很长，遮住了脸，嘴角的痣像颗小芝麻，正盯着我看。
2
我揉着眼睛进教室，扫了眼隔壁班的位置，张磊的座位空着。
“同学们，张磊同学家里有事，请假一周。”辅导员抱着教案站在讲台上，语气轻得像吹过走廊的风。
有人吹口哨：“张磊这‘卷王’也会请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盯着张磊的座位，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桌子——昨天放学，他还拽着我讲数学题，眼镜片反光晃得我睁不开眼：“苏铭，我昨天在图书馆遇到个女生，她讲导数讲得比老师还清楚，你说她是不是学霸？”
“苏铭！”
教室门被撞开，陈雨桐喘着气站在门口，白T恤沾了点粉笔灰，手里攥着本旧日记，红着眼眶喊我：“你看这个！”
她冲过来，抓着我的胳膊，日记封皮蹭过我的手背——旧得发暗，写着“林晓芸的日记”，字迹歪歪扭扭，跟第一天抽屉里的规则表上的红墨水鬼脸一模一样。
“这是我表姐去年的日记。”陈雨桐翻到最后一页，手指点着字：“你看，她写‘他是第一个愿意听我讲题的人’，后面画了个跟规则表上一样的鬼脸！”
我凑过去，日记里的字带着股旧书的味道：“今天在图书馆，那个戴圆框眼镜的男生跟我说话了，他说‘你讲的题我没听懂，能不能再讲一遍？’。他笑的时候，眼镜片会反光，像星星。”
“圆框眼镜？”我突然想起张磊的眼镜，“昨天张磊还跟我说，他在图书馆遇到个女生，讲题讲得特别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