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桐的脸瞬间变白，抓着日记的手抖了抖：“表姐当年也说过，她在图书馆遇到个戴圆框眼镜的男生，是第一个愿意听她讲题的人。后来……后来她就失踪了。”
教室里的笑声突然停了，有人凑过来瞅日记，有人窃窃私语：“不会吧？张磊跟失踪的女生有关系？”有人摇头：“巧合吧，哪有这么邪门的事？”
我盯着日记里的鬼脸，又看了眼张磊的座位——他的眼镜还放在那里，镜片上的灰，像有人用手指抹过，正好抹出个鬼脸的形状。
“叮——”
下课铃突然响了，陈雨桐猛地抓住我的手腕：“苏铭，我们去张磊的宿舍看看，他肯定没回家！”
我跟着她往门外跑，路过走廊的镜子时，突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身后，站着个穿旧校服的女生，头发很长，遮住了脸，嘴角的痣像颗小芝麻，正盯着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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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陈雨桐跑到操场，老梧桐的影子铺在地上，像块破布。她蹲在树底下，双手扒着泥土，指甲缝里沾了草屑：“苏铭，你看这个！”
她掏出个皱巴巴的千纸鹤，纸是旧的，折痕都泛了白，翅膀上画着个小鬼脸——跟规则表上的一模一样。“这是表姐去年折的，她教我折的时候说，‘千纸鹤能帮人实现愿望’。”陈雨桐把千纸鹤举到我眼前，声音哑得像砂纸：“她失踪前一天，还跟我说‘明天要去老梧桐下等他，给他看我折的千纸鹤’。”
“他？”我蹲下来，盯着千纸鹤上的鬼脸，“是不是戴圆框眼镜的男生？”
陈雨桐的肩膀颤了颤，点头：“表姐日记里写的‘他’，就是戴圆框眼镜的。昨天张磊跟你说的‘图书馆女生’，是不是也戴圆框眼镜？”
我突然想起张磊昨天的话：“她讲导数讲得比老师还清楚，眼镜片反光晃得我睁不开眼。”——跟陈雨桐说的表姐一模一样。
“苏铭，你看这个。”陈雨桐翻出日记里的另一页，手指点着字：“表姐写‘他说我折的千纸鹤好看，要跟我一起折’，后面画了个鬼脸，跟千纸鹤上的一样！”
操场边的同学投来奇怪的目光，有人窃窃私语：“那两个是不是在找失踪的女生？”有人摇头：“真邪门，去年失踪的女生也经常在这棵树下折千纸鹤。”
我抓起陈雨桐的手腕，把千纸鹤塞进她手里：“走，我们去张磊的宿舍看看，他的眼镜还在教室里，说不定能找到什么。”
陈雨桐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千纸鹤被她攥得皱巴巴的：“表姐当年也说过，‘如果他不见了，就去他的座位找，他肯定会留下什么’。”
我们往教室跑，路过老梧桐时，我回头看了眼——树底下的泥土里，好像埋着个东西，露着个角，像本旧日记。风刮过来，梧桐叶沙沙响，好像有人在树后面笑，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教室里，张磊的座位还空着，他的圆框眼镜放在桌子上，镜片上的灰被抹成了个鬼脸。陈雨桐走过去，用指尖碰了碰眼镜：“表姐当年也戴过这样的眼镜，她说‘眼镜能帮我看清别人的眼睛’。”
“叮——”
上课铃响了，我抓起眼镜塞进书包，回头时，正好看见窗外的老梧桐下，站着个穿旧校服的女生，头发很长，遮住了脸，手里举着个千纸鹤，正盯着我们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