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大叔叹了口气，打开门：“只能看十分钟，别乱碰设备。”
监控画面里，食堂的蒸笼冒着热气，李然挤在人群里，伸手去拿第三个包子。突然，蒸笼旁边掠过个黑影——穿旧校服，头发很长，遮住了脸，嘴角的痣像颗小芝麻，正好对着镜头。
“表姐！”陈雨桐抓着我的胳膊喊，指甲掐进我的肉里：“那是表姐的校服！她去年就穿这件！”
我凑过去，监控画面有点模糊，但黑影的轮廓很清楚——跟陈雨桐描述的表姐一模一样，甚至连头发的长度都没错。保安大叔凑过来，挠了挠头：“这丫头是谁？我怎么没见过她？”
“她是我表姐，去年失踪的林晓芸。”陈雨桐的眼泪掉下来，砸在监控台上：“大叔，你看她的嘴角，有颗痣，跟我一样！”
保安大叔眯着眼睛看了会儿，摇头：“我去年值班的时候，没见过这个丫头。”
监控里的黑影突然回头，看向镜头——头发分开一点，露出一只眼睛，像陈雨桐的眼睛，又大又亮，带着点委屈。陈雨桐的肩膀颤了颤，抓着我的手：“苏铭，她在看我们，她是不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大叔，能不能把这段监控拷给我们？”我指着屏幕：“这对我们很重要。”
保安大叔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只能拷这段，别外传。”
我们拿着U盘走出监控室，陈雨桐把U盘紧紧攥在手里：“苏铭，你说表姐是不是还在学校里？她是不是在等我们找她？”
操场的梧桐叶沙沙响，风卷着墨味飘过来，像食堂里的包子味。我抬头，看见老梧桐下站着个穿旧校服的女生，头发很长，遮住了脸，嘴角的痣像颗小芝麻，正盯着我们手里的U盘。
“陈雨桐，你看——”我指着那个女生，话没说完，她就转身跑了，旧校服的衣角扫过梧桐叶，留下股淡淡的墨味。
陈雨桐追过去，喊着“表姐”，但女生很快消失在树后面。她蹲在树底下，双手扒着泥土，眼泪掉在草屑上：“苏铭，她刚才是不是在跟我们打招呼？”
我蹲下来，摸了摸树底下的泥土——有点松，像刚被人挖过。风刮过来，吹起陈雨桐的短发，我看见她的脖子上挂着个吊坠，是个千纸鹤，跟她之前掏出来的一模一样。
“陈雨桐，我们明天去张磊的宿舍看看。”我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他的眼镜还在教室里，说不定能找到什么。”
陈雨桐站起来，擦了擦眼泪，把吊坠塞进衣领：“好，我跟你一起去。”
我们往教室走，路过监控室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眼——监控屏幕里，那个穿旧校服的黑影还站在蒸笼旁边，盯着镜头，嘴角的痣像颗小芝麻，带着点笑。
6
我揉着肚子往厕所走，路过楼梯转角的镜子时，看见王浩正对着镜子梳头发，圆框眼镜滑到鼻尖，他用指尖推了推：“苏铭，你看我这发型怎么样？是不是比昨天帅？”
“帅个屁，你那头发跟鸡窝似的。”我笑着拍他肩膀，刚要走，王浩突然尖叫起来：“我靠！我嘴角怎么裂了？”
他凑到镜子前，手指摸着嘴角，脸白得像纸：“苏铭，你看，我嘴角裂到耳朵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