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赵凯和江晚星，一字一句地说：
“江师姐，你入职我们公司时，做过一场学术报告。当时总工程师问了你一个关于模型泛化能力的问题，你没有答上来。”
江晚星的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林蔚继续说：“但那个问题，沈师兄三年前在研讨会上，就已经给出了两种可能的优化方向。”
空气安静下来。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脸上的表情从戏谑变成了探究。
赵凯虽然听不懂，但也察觉到气氛不对，他看着江晚星苍白的脸，问：
“她说的是真的？”
江晚星眼神慌乱，她松开林蔚，转而抓住我的胳膊，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哀求：
“沈倦，你跟他们解释一下，我们是情侣，学术成果本来就是共享的，对不对？你快说啊。”
情侣？
就在十分钟前，她还挽着另一个男人，说我条件不好，让我找个普通人。
我看着她，慢慢地，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
然后，我对林蔚说：“师妹，谢谢你还记得。”
一句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却让江晚星的血色瞬间褪尽。
2.
“沈倦，你什么意思？”江晚星的声音有些尖锐，“你是在附和她，想毁了我吗？”
赵凯也反应过来，他不是傻子。
眼前这场景，分明是学术版的“捉奸”现场。
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不是因为江晚星可能造假，而是因为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为一个女人的谎言出头，丢了面子。
他甩开江晚星的手，语气冷淡：“你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干净。”
说完，他转身就走，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江晚星。
江晚星慌了，想去追，又被周围探寻的目光钉在原地。
她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向了我：
“沈倦，你真行。我不过是跟你分手，你就找人这么败坏我名声？你这五年对我的好都是装的吗？”
她不说五年还好，一说这五年，我胸口那股被压抑的钝痛又翻涌上来。
七个核心专利，一篇顶刊论文，数不清的实验数据和草稿。
那是我用无数个不眠不休的夜晚，用我最宝贵的五年青春换来的。
我曾以为，这些是我为我们未来铺就的基石。
现在才知道，那只是她踩着我往上爬的垫脚石。
“江晚星，”我看着她，第一次用这样陌生的称呼。
“论文是不是你写的，你自己最清楚。总工程师的问题你为什么答不上来，你也最清楚。”
“我……”她一时语塞，随即又找到了新的攻击点。
“那又怎么样？我们当时是男女朋友！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你现在拿这个说事，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这种强词夺理的逻辑，我听了五年。
过去我总会让步，但今天，我不想了。
我没再跟她争辩，只是对林蔚说：“师妹，我们走吧。”
林蔚点点头，跟着我一起往外走。
背后传来江晚星气急败坏的声音：
“沈倦，你给我站住！你把话说清楚！你今天要是敢走，我们俩就彻底完了！”
我脚步没停。
我们不是早就完了吗？
在她挽着赵凯，笑着祝我找个“普通人”的时候。
走出喧闹的会所，外面的冷风一吹，我混沌的脑子清醒了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