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师兄，对不起，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林蔚跟在我身边，有些不安地问。
我停下脚步，摇了摇头：“不，你没有。是我该谢谢你。”
如果不是她，我可能还沉浸在被分手的痛苦里，任由江晚星继续顶着我的成果，享受本不属于她的荣光。
是她的话，点醒了我。
“我只是……”林蔚低下头，轻声说，“我只是觉得不公平。你的才华，不该被这样窃取和埋没。”
我看着她，路灯的光线勾勒出她年轻而认真的侧脸。
“你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三年前的事了。”我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她抬起头，眼睛里有种近乎虔诚的光：
“因为从那天起，你就是我的学术偶像。我电脑里存着你所有的公开报告和论文猜想，反复看过很多遍。”
“江师姐那篇论文一出来，我就觉得不对劲。文章的行文风格和逻辑构建，和她本人完全是两个水平。”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角落，还有人这样认真地对待过我的思想。
而我，却亲手把它们送给了一个骗子。
手机震动起来，是江晚星打来的电话。
我直接挂断。
很快，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沈倦，你别后悔。你以为没了你，我就进不了国家实验室了吗？赵凯会帮我的。”
我把手机揣回兜里，没回复。
“师兄，你打算怎么办？”林蔚问。
怎么办？
过去我没想过，因为我从没想过江晚星会背叛我。
但现在，我想，我应该把我自己的东西，堂堂正正地拿回来。
3.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导师陈教授的电话。
他的语气很严肃：“沈倦，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到的时候，陈教授正对着电脑，屏幕上赫然是那篇《Nature》的论文页面。
他没看我，指着屏幕问：“这篇文章，你参与了多少？”
陈教授是业内泰斗，也是看着我和江晚星从本科走到研究生的。
他一直很看好我，也对我和江晚星的关系乐见其成。
当初江晚星说要用我的研究成果去申请项目，我还特地征求过他的意见。
他当时叹了口气，说：
“沈倦，你的天赋很高，但性子太软。学术成果的署名，不是儿戏。”
“但既然是你自己的决定，我也不好干涉。只希望，你别看错了人。”
一语成谶。
“所有的核心算法和实验设计，都是我做的。”我平静地回答。
陈教授转过椅子，看着我：“你有证据吗？”
“有。我保留了所有的原始数据、手稿、以及和您讨论的邮件记录。”
陈教授沉默了片刻，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江晚星今天早上给我打了电话，哭着说你因为分手，伙同一个师妹污蔑她学术不端。”
我没有辩解。
“她说，她已经跟国家实验室那边沟通过了，下周就去报到。”
“她还说，赵家会出面，平息所有对她不利的言论。”陈教授继续说。
赵家，就是赵凯的家族，在本市颇有势力。
“沈倦，”陈教授的目光变得锐利，“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要追究这件事吗？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启动学术不端调查，无论结果如何，你们两个的学术生涯都会留下污点。而且，你还要面对赵家的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