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他的意思。
学术圈最重名誉。一场公开的撕破脸，就算我最后赢了，也难免被人议论。
而江晚星背靠赵家，有的是办法把水搅浑。
我可能会赢了道理，输了前程。
可如果我不追究，那我这五年算什么？一个笑话吗？
我抬起头，迎着陈教授的目光：“教授，我确定。那本该是我的东西。”
陈教授定定地看了我几秒，然后点了点头：
“好。我支持你。你把所有证据整理一份给我，学校这边，我去沟通。”
从陈教授办公室出来，我感觉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
刚走到楼下，就看到江晚星的车停在不远处。
她降下车窗，戴着墨镜，看不清表情：“上车，我们谈谈。”
我站着没动。
她等了一会儿，见我没反应，只好自己下了车。
她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没了昨晚的盛气凌人，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沈倦，我们五年的感情，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她走过来，声音哽咽。
“就因为我找了新的男朋友？可你也知道，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赵凯能帮我，他能让我进国家实验室，能给我更好的未来。”
“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拿着我的成果，去换你的未来？”
“那不是你的成果，那是我们共同的！”她激动地反驳，“没有我帮你申请项目，帮你处理各种人际关系，你那些想法能变成专利吗？能发表吗？沈倦，你不能这么自私！”
我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可笑。
我自私？
我把我的心，我的才华，我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她说我自私？
“江晚星，”我叫她的名字，“你知道那七个专利和一篇论文，现在估值多少吗？”
她愣了一下。
“我告诉你，”我平静地说，“有风投公司初步估算，如果进行商业转化，市场价值不低于九位数。而你，用它们只换来一个进实验室的名额。”
江晚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大概从未想过，那些她从我这里轻易得来的东西，竟然有如此惊人的价值。
她以为那只是敲门砖，却不知道那本身就是一座金山。
4.
“九位数……”江晚星喃喃自语，眼神里流露出巨大的震惊和不信。
随即，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我的手：
“沈倦，既然这么值钱，那我们……我们不要闹了，好不好？我们合作，我们一起把它商业化，赚了钱我们平分！”
“不，我七你三，不，我……我只要三成，剩下的都给你！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
我抽回手，看着她因为贪婪和慌张而扭曲的脸。
“太晚了。”
我说完，转身就走。
“沈倦！”她在我身后尖叫。
“你站住！你以为你斗得过赵家吗？你毁了我，你也别想好过！”
她的威胁，我没有放在心上。
回到宿舍，我开始整理证据。
整整一个下午，我将电脑里、硬盘里、甚至云盘角落里的所有资料都翻了出来。
每一版草稿的修改日期，每一次实验的原始记录，每一封和导师深夜讨论的邮件。
这些东西，记录了我五年来的心血，也成了此刻最有力的武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