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无表情地走到床边:“傅先生,你的‘旧疾’是什么?”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这里,不舒服。”
“具体症状?”我公事公办地问,打开病历本,准备记录。
“心悸,胸闷,呼吸不畅。”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尤其是……看到你的时候。”
我的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重重的印痕。
“我需要为你做听诊检查。”我强迫自己进入医生的角色,这是我唯一的铠甲。
“好啊。”他欣然应允,甚至主动解开了衬衫的第三颗、第四颗扣子,露出大片结实滚烫的胸膛。
我从口袋里拿出冰冷的听诊器,尽量避免与他的皮肤产生过多接触。
可当听诊器的金属头贴上他胸口的那一刻,我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他肌肉的瞬间紧绷,以及那具身体里传来的、如同战鼓般擂动的、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砰、砰、砰——”
一声声,沉重地砸在我的耳膜上,也砸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江医生,”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沙哑,带着一丝蛊惑的磁性,在我头顶响起,“我的心跳……是不是很快?”
我没有回答,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酷刑。
他却不依不饶,忽然伸出手,覆在了我握着听诊器的手上。
他的掌心滚烫,像一块烙铁,烫得我几乎要立刻甩开。
“别动。”他加重了力道,不容我挣脱,“江医生,你再仔细听听。”
他拉着我的手,引导着听诊器,缓缓移向他左胸心脏的位置。
“它只为你跳。”
这句和前世他将我囚禁在别墅里时,一模一样的情话,此刻从他嘴里说出来,只让我觉得恶心和恐惧。
我猛地抽回手,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声音冰冷:“傅先生,你的心脏很健康。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该回解剖室了,你的堂弟还在等我。”
我故意提起那具尸体,试图让他清醒。
他却笑了,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彻骨的寒凉和偏执。
“不急。”他重新靠回床头,慢条斯理地扣好衬衫,“江医生,我们来谈谈那具尸体吧。”
他颠倒黑白,用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暗示警方内部怀疑我与死者有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因为现场除了凶手,只留下了我的“潜在痕迹”——一种极为罕见的、只用于修复古籍的植物粉末,而我业余最大的爱好,就是古籍修复。
这是赤裸裸的栽赃。
“所以,”他看着我,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为了洗脱你自己的嫌疑,也为了我能安心养病,从今天起,你就留在这里,24小时‘保护’我这个重要证人兼受害者家属。”
“江医生,你要对我负责,不是吗?”
这变相的“对我负责”梗,比前世更具压迫感,更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他甚至不需要用铁链,只用权势和阴谋,就再一次,为我打造了一座华丽的囚笼。
3 天罗地网
傅谨言的“病房”,成了我的新牢笼。
他对外展现出京圈太子爷的绝对权势,一个电话,就为我扫平了工作中所有可能遇到的障碍,甚至帮我申请到了一个国家级的法医研究项目。
同事们都羡慕我走了大运,能被傅谨言这位神仙人物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