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名叫苏静言的人，曾经是被你一箭相救的人，如今成了你的先生。
若这称得上是喜欢，若这称得上是爱？
若...
……
我凭栏而望的角度恰好将一切尽收眼底，真是个不错的位置。
"先生安好。"她依礼问安，保持着学生的本分。
"此时应是授课时辰，为何在此？"我的语气温和，不带责备。
"学生..."她一时语塞，但很快恢复镇定，"有些琐事需处理。"
"但这个时辰先生为何在此？现在不是授课时间吗？先生莫非今日无课？"她话一出口便觉失礼，立即补上一礼，"学生冒昧。"
"确是无课。"我微微一笑，无半分责怪。
"先生..."她还想要说些什么。
忽然远处传来的钟声提醒了时间。
我还等着下文，却见她恭敬一礼，"学生告退。"
举止合仪，无可指摘。
就这么恭敬地离去。
不是还有话要说的样子吗？
我又缺课了？
书院最出色的先生竟频频缺课，夫子们怕是要大跌眼镜了。
但我见到那个身影就无法放下，我的心底有个声音在说：再近一些，再近一些。这次，定要让你记起我。
我等待着，一直在等待着。
等到那个时刻...该相认的，终要相认，除此之外，这世上已无甚可在意的了。
我们再相见时，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
"顾小姐，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我保持着师长的温和。
"先生请。"她礼貌地让出位置，举止得体。
忽有其他嘈杂声传入耳中：
"快看，那不是苏先生吗？还有...顾小姐？"
"她们相识吗？看上去很是守礼。"
"呀，苏先生如何与顾小姐这般熟稔？"
什么苏先生，什么顾小姐，这般指指点点，实在有失体统。
"先生为何来此？那边不是还有空位？"她的语气恭谨，不带丝毫冒犯。
"我见清言的茶点太过素简，于身体无益。正好我的也用不完，不如分而食之？"我的语气自然，仿佛理所当然。
她虽心存疑惑，但仍保持礼节。
"墨色的..."她不自觉低语。
"啊？"我微笑问道。
"无事，学生失礼了。"她立即收敛心神。
"清言若要用茶点，不妨直言。"我的语气温和。
"学生不敢。"她恭敬回应，心中却泛起一丝异样。
"呐，这桂花糕很是可口。"我将点心放入她的碟中。
"先生厚爱，学生愧不敢当。"她虽心存感激，但仍保持距离。
"清言不必如此拘礼。"我的语气温和，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礼不可废。"她轻声回应，却见我眼中掠过一丝受伤的神色。
"清言若不喜这个，不妨告诉我你的喜好。"我的语气诚恳。
"先生为何待学生...格外不同？"她终于问出心中疑惑。
"因为我欣赏清言，想与清言成为知交。"
我想要试着唤醒那尘封的记忆，想要试着让她记起那个曾经被她救下的少女。
欣赏，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可是，她听得出我这话中深藏八年的情意吗？
"承蒙先生厚爱，学生感激不尽。"她恭敬回应。
我见到你很是欢喜，也会很是...伤怀...
呐，清言，或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个八年前被你救下的静言，如今成了你的先生，一直都在等着你记起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