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喉咙嘶哑,目光却钉在他腰间那把卷刃弯刀上:“给我…半斤生铁…一夜…让它饮血三尺。”

狼疤嗤笑,刀尖抵我咽喉:“三日。铸不出,喂狼。铸得出——”他咧嘴,“老子赏你当马夫。”

当夜,我爬进废弃铁寮。断指用皮绳绑住铁钳,疼得冷汗如雨。偷来的碎铁在破炉里熔成红泪,我咬牙叠锻七次——不够!这刀劈不开柳氏的骨头!

第二夜,我潜入“永冻湖”。冰窟如墓,寒髓在湖心幽蓝发光。我潜下去,肺像被冰锥刺穿,吐出的血在水中凝成红珊瑚。三次下潜,终得三滴寒髓。

第三夜,寒髓滴入刀胚——

嗤——!

白雾炸炉,霜气席卷,营火尽熄!刀身出鞘刹那,冰纹游走,寒芒刺目!

狼疤夺刀劈向铁砧——

“锵——!”

三重铁甲,一刀两断!

全场死寂。继而,匪徒狂吼:“霜匠!霜匠!”

狼疤把刀抛回我怀里,大笑:“城给你!刀给我!说!你要破哪座关?”

我抬头,眼如寒刃:

“铁翎关。杀柳氏。断官印。三月为期。”

第2集 · 霜骑出塞,火铳拦关

三月,塞外风如刀。

我以“刀霜”为核,重铸全帮兵器。断指用皮绳缠铁柄,日夜锻打,霜纹如血脉蔓延刀身。每铸成十把,狼疤便赏我一坛烈酒、一名死士。

“霜骑”成军——三十轻骑,人马覆薄甲,刀锋淬寒髓,箭镞浸霜油。马蹄过处,草结冰霜。

“不够。”我盯着沙盘上铁翎关的城防图,“柳氏请来了神机营。”

狼疤灌酒大笑:“火铳?老子砍过拿铳的兵,一冲就尿裤子!”

我摇头,指尖划过图上“瓮城”二字:“他们这次,布的是三段击。我们冲不进去。”

帐中死寂。火铳,是这个时代的死神。

夜,铁翎关下。

霜骑如幽灵潜至护城河。我抬手,寒髓混入的火油泼洒城门——只需一刀,冰火炸裂,门必破!

“点火!”我低喝。

刀霜劈下——

轰!!!

冰火交织,气浪掀飞前排骑兵!城门…只裂开一道缝!

“敌袭!!”城头火把骤亮!

不是预想中的混乱——而是整齐划一的金属上膛声!

“神机营!三段击!预备——!”

砰!砰!砰!

火光连闪,铅弹如雨!冲在最前的五名霜骑连人带马被打成筛子,血雾喷溅!

“退!退!”狼疤嘶吼。

第二轮铳响——我左肩炸开血洞,滚落马下!霜骑溃退,死伤近半。

城头,柳氏盛装现身,红唇轻启,声音穿透硝烟:

“告诉那贱匠——火器时代,冷兵如狗。”

残部退至三十里外破庙,哀嚎遍地。

狼疤一脚踹翻药箱:“老子二十个兄弟!换你一句‘冲不进去’?!”

我咬牙撕开肩上焦肉,寒髓粉末撒入伤口——剧痛钻心,却让血瞬间凝冻止血。

“给我…七天。”我声音嘶哑如锈刀,“我要改刀。”